林躍特意晚了一個小時才到,打算送個禮就走,可進房間才現不對勁。
“人呢?”
“什麼人?”崔莉反問。
“你不是辦生日派對嗎?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哦,都喝完回家了。”
林躍又不是傻子,整個房間毫無任何派對裝飾,“莉姐,你搞什麼花樣?”
崔莉眼看瞞不住了,這才從包裡掏出銀行卡。
“諾,他不肯收,非要你當面給。”
“什麼意思?”
林躍還沒反應過來,門鈴響了,崔莉去開了門,帶了一人進來,黑色衛衣,鴨舌帽,走到屋裡摘了口罩。
“那,人我給你帶來了,後面的事你自個兒看著辦!”崔莉拍了下來人的肩,拿了包走了,走到門口又退回來,將房間所有窗簾全部拉上。
偌大的酒店套房,林躍站在屋中央,閉眼默默埋了一口氣。
“最近怎麼樣?”陳年先問。
“還行!”林躍回答。
之後便是沉默。
林躍低頭看著腳底的地毯。
“你怎麼不問我?”陳年再度開口。
“問你什麼?”
“問我最近過得好不好?”
“那你…過得好不好?”
“不好!”
林躍抬頭,撞上陳年倔強的目光,她像犯錯似的立即又將頭埋下。
該死的令人窒息的氣氛。
她連他的名字都不願提及,怎麼又偏偏要讓她面對。
“那什麼……”林躍掏出那張卡,“之前你借我姐的錢,我先還你十萬,密碼是你的生日。”
陳年盯了眼她遞過來的卡,“不需要你還!”
林躍“那不行,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陳年“如果你一定要算的話,也應該是我欠你!”
林躍再度抬頭,“你在說什麼?”
陳年苦笑“韓少凌都告訴我了!”
林躍愣了下,“不可能,他對魏知南…”
“為什麼不可能?就算他純心瞞,幾杯酒下去也都全部交代了,包括姓魏的用我威脅你替他生孩子。”
林躍重新垂下頭,她只覺滿身的疲憊感,事情走到這一步已經遠遠出她所能控制的範圍。
“陳年,我其實……”
有太多話堵在心裡,包括她這段時間的委屈,痛苦和恐懼,她多麼想抱著他痛哭一場,可真臨到這一刻,她挺著即將五個月的肚子,還能跟他說什麼?又能改變得了什麼?
算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林躍將卡擱桌上,扭頭要走,陳年突然拉了她一下。
林躍轉過來,他眼底盡是憂傷。
這一刻他心裡應該也有千言萬語吧,可是好像一切都已經來不及。
“別這樣,我先走了。”
林躍抽了手開門,一路下樓。
陳年拿了卡將口罩帶上,跟著她下至一樓大廳。
大廳人來人往,他只能放慢腳步,壓著帽簷從另一側門出去。
今天陳年是下定決心要把話跟她說清楚,什麼孩子什麼協議,大不了他退圈,也不能讓她為自己受委屈。
原本打算在酒店門口打車的林躍知道陳年跟上來了,只能往馬路對面走。
陳年不遠不近地跟著,深夜的人行道並沒什麼人,但以防被路人認出,陳年一直低頭壓著帽簷,還沒走到中間的時候卻突然聽到“砰”的一聲,隨之而來的是刺耳的剎車摩擦地面。
陳年抬頭,眼前甩過一道人影,“砰”地一聲,重重砸落在地上……
年底東拓召開集團總結會議,會議為期三天,封閉式,在東拓旗下某獨家酒店舉行。
晚上有個團隊聚餐,吃過飯回到房間已經過了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