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正在和古譯聊天的高勝北忽然回過頭, 衝蕭玖微微點頭。
蕭玖扯出一抹微笑作為回應。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高勝北對她不懷好意。
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她就是過來旁聽的, 等京城大學考古系招到老師,她就回去了。
這位高勝北不必把她當做搶老師的假想敵。
這個時候的蕭玖還沒有多想。
但高勝北給她的感覺極為不好是真的。
古譯教書有自己的方法, 總結起來就是知行合一。
他不知道蕭玖的基礎怎麼樣,昨天接到通知的時候, 就出了一套卷子,先摸摸蕭玖的底, 然後再因材施教。
若是讓華清大考古系別的學生知道了,必定是要羨慕嫉妒蕭玖的待遇的。
他們中一些家裡有些門路的,其實都是衝著古譯來的。
古譯在考古界是泰山北斗一樣的存在。
但是,古譯的身體在那十年已經徹底壞了, 他起初是作為榮譽系主任被返聘回來的。
只是, 衝他來的人太多,他自己好為人師的老毛病又犯了, 家人和華清大商議後,就打算讓他帶一個學生解解饞。
當初華清大考古系在入學第一天還進行了一場擇生考試,也是傳出了名氣的。
畢竟, 別的院系都是來一場說考就考的摸底試, 只有考古系考試之前明言,誰得分最高,誰就由系主任親自帶。
別的院系鬼哭狼嚎的表示摸底考好難的時候,考古系的學生都是面無表情出了考場的。
別問, 問就是:多數題目看不懂!
不必多說, 最後是高勝北拔得頭籌, 成了古譯的學生。
不過, 古譯在收下高勝北的時候也說了,只是收學生,不是收弟子。
沒人知道他收徒的標準,但到目前為止,他教過很多學生,卻沒有收過徒。
高勝北是目前最被看好,最有希望被古譯收入門牆的,這是古譯返聘後自己親自出題,親自選擇的學生。
整個考古系裡的學生也隱隱以他為首。
蕭玖不知道這些,當然,她本人對這些也不感興趣,她就是過來上個課而已。
等她答完試卷上交後,古譯就讓她回去了,說是要根據她答題的結果來備課,讓她明天上午再過來。
蕭玖和古譯道別後就走了。
所以,她不知道,高勝北在把古譯送到辦公室,又拿了古譯給他選的參考書,回到陳列室後,把蕭玖的存在一說,整個考古系的人都沸騰了。
“憑什麼啊!”有人小聲嘀咕,“早知道這樣,我也去考京城大學的考古繫了。”
“就是,那我也能成為古老師的學生了。”
“這個蕭玖是什麼人?”
“是不是有什麼後臺啊?”
“古老師不是不再收學生了嗎?”
所有曾經為了古譯來的人,心裡都充滿了不服氣,但是,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膽地抱怨。
畢竟,他們都知道,古譯能再收一個蕭玖已經是破例,而這樣的破例不會再有第二次。
別他們這裡動靜鬧得太大,傳到自己導師的耳朵裡,平白留了壞印象。
到時候,導師說“你既然這麼不喜歡在我這裡學習,那你另謀高就去吧”,那就搞笑了。
因為,那個高就,他們謀過了,沒成功。
說多了都是淚,只能小聲嗶嗶幾句,表達心裡的不滿。
而這些人中,有一個人聽到蕭玖的名字從高勝北的嘴裡輕輕說出來的時候,心裡就一沉。
盧海藍甚至有了一種荒謬的想法,會不會那兩個把自己騙去偏僻巷子裡欺負的壞人就是蕭玖指使的。
她是不是知道自己和高師兄親近,所以,故意陷害自己?
然後,取得她的信任,最後透過她和高師兄搭上線。
隨後,她甩了甩腦袋,把這不合邏輯的想法甩出腦袋。
蕭玖名義上已經是高師兄的師妹了,根本沒有她盧海藍什麼事情。
可是……
“海藍,你怎麼了?高師兄在跟你說話呢。”旁邊的同學提醒她。
盧海藍回過神,忙說:“抱歉,高師兄,我剛剛在想課題,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