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淮還記得薛庭的物件,他第一次聽到薛庭柔和的語氣,就是在醫院裡聽到他跟他物件打電話,承諾會考回去。
就是很奇怪,他和薛庭同住半個月,也沒見他和他物件打過電話。
他忍不住想,不會是感情破裂,分手了吧?
薛庭這麼好,分手肯定是他物件的錯。
那分得挺好。
薛庭不知道童淮的小腦瓜裡都在想些什麼,揉了揉他的頭髮,沉吟片刻,聲音輕輕的。
“脾氣不太好,不過很好哄,很乖,但很嬌氣。”
嗤。
童淮小心思非常活躍,跳來跳去的,暗暗冷笑,他這種純爺們兒最討厭嬌氣的人了。
“那你喜歡她什麼?”
“很可愛,很漂亮。”薛庭一瞬不瞬的,望著他霧濛濛的漂亮眼睛,“我很喜歡。”
三個很。
這個顏狗。
……所以沒分手啊?
童淮心裡頓時又不太是滋味了,像是酸溜溜的,小聲嘀咕:“那你還說她壞話。”
薛庭悶悶地笑了聲,沒接茬。
回到家,已經晚上十點過。
倆小孩兒成天亂跑,薛老爺子也不管,給他們留了盞燈,先睡下了。
童淮醉得稀裡糊塗的,在車上就扒著薛庭,枕著他的腿睡著了。
薛庭也不想把人弄醒,秉承“輕拿輕放”原則,將人抱上樓。
即使這樣,被放到床上時,童淮還是醒了。
他往床上蜷了蜷,警惕地盯著薛庭看了會兒,似乎認出這是誰,又很放心滿意地“嗯”地點點頭,淺淺闔上眼。
薛庭指背抵著唇,忍不住笑了。
隨即又有些說不出的鬱悶。
……這小孩兒對他毫無防備的,是真把他當好兄弟了。
童淮做了一晚上的夢,老夢見薛庭那個神秘又討厭的初戀,隔天醒來又是大中午。
酒後腦袋疼,他渾身沒勁不想動,縮在被子裡一拱一拱的,並不很想起床。
翻滾了會兒,童淮打了個呵欠,還是強迫自己從被子裡鑽出來,換了衣服,頂著頭亂糟糟的頭毛等薛庭。
童淮的腿看著嚴重,其實只是皮外傷,恢復得快,崴得也不厲害。
現在走路不成問題,就是一瘸一拐的不太好看。
而且他怕痛,不樂意折騰自己金貴的腿。
薛庭推門進來,打眼一看,又糟心又窩心,下意識別開視線,又轉回來,聲音微繃。
“衣服穿好。”
“啊?”
童淮低頭看了看,才發現T恤沒完全拉下來。
半截纖薄白皙的腰明晃晃地露著。
他隨便扯了扯,嬉皮笑臉地伸出手要他扶自己:“都是男人嘛,睡都一起睡過了,還介意這個呢。”
薛庭的手指無意識摩挲了下門把手,頓了頓,悶聲不吭地走過去,把他的衣服仔仔細細理了理,一把把他抱起來。
童淮愣了下:“哎,沒讓你抱……算了。”
經過這一陣,他已經從抗拒到習慣了。
他心大地掠過這一點,繼續嘚啵嘚啵:“婷婷啊,有時候我懷疑你身體裡住著個小姑娘,就跟你小名一樣,看我掀衣服要叫,看我衣服沒穿好也要鬧……”
薛庭:“……”
他面無表情地盯著那張啟啟合合的嘴,一瞬間冒出股直接堵過去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