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全軍啟程

項羽和項莊還有龍且三人又一起喝了一會酒,然後三人就也這麼在室外睡著了,實際上這個時節的室外還是比較寒冷的,儘管最近幾天都是晴天,但是之前在彭城的時候外邊基本上都是在下雪,原本豐邑城附近也下著一些雪,只不過相對於彭城附近的大雪而言要小很多。

項羽府中的人似乎也不太敢將三人叫醒,只是各自為他們披上了一件外套或者是被褥,這三人睡覺的姿勢也是相當有意思的,項羽喜歡張開雙手臉對著天上,一邊睡覺一邊還會出不小的呼嚕聲,而項莊則喜歡側著身子睡覺,不過每過一段時間他就會翻過身子一次,龍且睡覺的時候也會有一些小呼嚕聲出,但是不會有項羽的那麼明顯,他有的時候側躺著,有的時候又雙手攤開趴著,總之他的睡眠姿勢也是挺豐富的。

不過有一點他們三人是相同的,那就是看起來似乎睡得都非常的死,非常的香,他們此時一定正做著某種美夢吧!

第二天天亮之後項莊和龍且就出去尋找那個天上能夠移動的星星的秘密了,他們倆只有一天的時間,而在這一天之中項羽也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去做,因為少了龍且的幫助的話,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他一個人去完成,既然已經決定了明天一大早全軍出,那麼正常情況下是不會再做任何的改變的,先是不可能讓大軍去等龍且和項莊的,其次即便項羽還有什麼準備工作沒有做好,也都是要按時出的,因為假如說這個時候不按時出,就很有可能會損壞項羽的威信,另外一方面也會造成一些軍心的浮動。

帶領一支上萬人的軍隊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項羽很清楚這一點,正所謂軍令如山,其實不僅僅是對於普通計程車兵以及下級軍官是這樣,即便是對於項羽自己而言這一點同樣也是適用的,如果他沒有辦法以身作則,那麼自然也就沒有辦法樹立絕對的威信。

有些問題在平日裡似乎看起來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但是大問題往往都是從小問題開始慢慢積累起來的,如果平日裡積累的矛盾與問題太多,那麼到了關鍵的時刻就很有可能出現非常致命的問題,因此軍心的穩定也是項羽十分看重的一點。

畢竟上萬人的部隊自然會有很多不同的想法,但是要讓這上萬人的部隊全都絕對聽命於項羽一個人,除了需要他個人的絕對權威以外,還更重要的是需要讓這些士兵打從內心深處相信並願意服從項羽的命令,願意跟隨項羽,相信跟隨著項羽能夠給他們自己也創造出一片嶄新的未來,這樣他們在戰場之上才會勇敢而無畏的去衝鋒與殺敵,這樣一支部隊才是真正有戰鬥力的部隊,而要想做到這一點其實是很難的。

特別是有的時候信心和信任的建立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而往往破壞這種信任只需要一件很小的事情就可以。

當太陽落山的時候,項莊與龍且重新回到了豐邑城之中,當項羽看到他們兩人的時候,現他們身上的衣服都沾滿了泥沙,像是在泥堆之中打過滾一般,原本項羽想要仔細問問他們這一天究竟遇到了一些什麼事情,不過隨後當項羽看到他們兩人的眼神的時候,就會心的笑了一笑,他知道有些事情如果龍且和項莊想要告訴他的話,一定會主動跟他說的,他們今天一定遇到了某些相當不同尋常的事情,而這個時候可能並不是去問他們的好時機。

龍且回來之後又和項羽在軍營之中呆了一段時間,因為這其中有五千人的部隊是龍且帶來的,實際上項羽此時的軍階並不比龍且高多少,很多時候有些事情還是要龍且自己去跟他手下的這些部隊去進行說明會比較好一點。

當然龍且所說的話其實和項羽所說的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龍且也主要就是為了讓手下計程車兵能夠更好的服從項羽的指揮。

隨後項羽和龍且就離開了軍營,此時項羽還是忍不住詢問了一下龍且他們今天白天究竟遇到了一些什麼事情,為什麼回來之後項莊和他的表情都會顯得那麼的古怪,而且此時項莊又到底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項將軍,今天白天我陪項莊一起出去尋找那天上消失的星星,但是你也知道的這種事情其實很多時候都是看天意如何的,不過說來也是相當的不可思議,我們倆帶著大概二十多人竟然真的在之前你所說的那顆星星消失時最後出現過的方位裡找到了一些東西,不過這些東西或許就不應該被我們找到!”

“你們找到了什麼樣的東西?”項羽此時的語氣也顯得有些急切,他其實內心深處對於那些未知的事情也是充滿了好奇的。

“我們找到了一片廢墟,就像是天火落在地上所造成的狀況一樣,方圓數百米的範圍都被燒成了漆黑一片,當我們走進這片區域之中時,一股強烈的焦臭味就出現了,而且除了焦臭味以外還有一種令人感到窒息的氣味,那是一種我從來沒有聞到過的味道,稍微多聞一會的話你就會有一種強烈的想要嘔吐的感覺,到後來你甚至可能會想要將自己的內臟都吐出來。”

項羽看到此時龍且臉上的表情,彷彿自己也都能夠聞到那種令人作嘔的味道,實際上戰場之上經常都會出現一些令人作嘔的場面或者是氣味,但是龍且在戰場之上從來不會因為那些味道而出現這種情況,如果這種氣味能夠令龍且都產生這麼大的反應的話,對於其他士兵而言威力就會更加的強大了。

“你們還看到了一些什麼東西?”項羽繼續追問道。

“我們撕下自己的衣服將嘴鼻完全堵住,這才勉強能夠在這種味道之中繼續前進,我們所踏過的地方都相當的脆,稍微一不注意就會將地面上的黑色物質上踏出一個洞來,除此之外地面之上還流淌著一種黏黏的液體,看起來有那麼一點點油脂的光澤,但是又比普通的油脂更加的濃厚粘稠,那種感覺真的不太好形容。”

“當我們好不容易來到了這片廢墟的中間區域時,我們看到了一個像是巨大的蛋一樣的東西,那個蛋的外殼非常的堅硬,和周圍一切都是黑色的樣子不同的是,這顆蛋的表面上竟然散著一種淡淡的金屬光芒,我們用衣服在這顆蛋的表面上擦拭了一會之後,竟然現這顆蛋竟然是半透明狀的,我們似乎能夠透過它的外殼看到蛋裡邊的東西!”

項羽看到龍且此時的表情已經相當的詭異了,他從未在龍且的臉上見到過這樣一種表情,他自認對於龍且還算是相當瞭解的,如果說龍且的臉上都出現了這樣一種表情的話,那就一定是意味著很多事情的確是出了龍且的認知範圍了。

“你們在這蛋中看到了什麼?”項羽追問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什麼東西!我寧願自己從來沒有去過那兒,真的,那種感覺是沒有辦法用語言去形容的,一開始的時候我以為自己能夠從那顆蛋中看到一些什麼,不管那些東西是什麼,至少應該是能夠讓我看到一些其中的內容的,但是我後來才現自己錯了,真的錯了,相信我你不會想要知道那裡邊究竟有些什麼東西的!”

項羽從龍且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絲恐懼,那是一種從內心深處升起的恐懼,那是一種無法被複制的恐懼,項羽知道這絕對是自龍且內心最深處最真實的感情反應。

“告訴我!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龍且,你究竟在那該死的蛋中看到了些什麼?”此時項羽的語氣一下子變得嚴厲了起來,他用眼睛狠狠的瞪著龍且,很顯然他的這種做法讓龍且感到相當的不舒服,龍且的眼神跳躍著、閃避著來自於項羽的嚴厲目光,最後龍且現自己沒有辦法躲避開項羽的目光,又只好將目光緩緩的移動了回來,然後用一種顫抖著的聲音說道

“我看到了這個世界的毀滅!我看到了我自己生命的終結!我看到了一場前所未有的災難將會要降臨,而我們沒有任何辦法去阻擋它,因為在它的面前我們實在是太弱小了!”

項羽收回了自己嚴厲的目光,此時龍且就像是一個被放掉氣的氣球一般,整個人看起來都焉了下去,這是一種所有精氣神都被什麼東西給吸走了的樣子,對此項羽感到相當不解,僅僅從龍且的形容裡邊他其實並沒有辦法感受到那種真正的絕望,但是假如說不是看到了某種足以讓龍且絕望的情景,他也絕對不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

項羽沒有再繼續追問龍且了,他甚至為剛才自己用那麼嚴厲的眼神去逼龍且說出當時的情況而感到有些內疚,龍且畢竟不同於其他人,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像是真正的兄弟一樣,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比項羽和項莊這對真正有血緣關係的胞兄弟之間的關係還要更加的親密。

項羽甚至有點擔心這件事可能會在龍且的內心深處留下一道傷疤,這不僅僅會影響項羽與龍且之間的關係,同時也可能讓龍且的整個人的狀態變得相當的差,他剛才的樣子的確是令人不得不擔心的,特別是很快他們就將要與秦軍展開正面的交手了,再過不了多久他們便可能會對上秦軍真正的主力部隊,來自於章邯和王離的部隊了。

儘管歷史上項羽率領著不到五萬人在鉅鹿之戰之中擊敗了章邯和王離四十萬人的大軍,但是那樣的情況並不一定每一次都能夠複製,真正的戰場之上情況是瞬息萬變的,一旦他出現大意或者輕敵的情況,結果將會是非常悲慘的。

畢竟這可不是戰爭遊戲,而是真正的戰爭,在遊戲之中你可以有無數次的機會去挑戰你的對手,但是在真實的戰場之上你的生命就只有一條,你手下計程車兵的生命同樣也只有一條,你既不能夠拿你自己的生命去開玩笑,同樣也不能夠拿你手下計程車兵的生命去開玩笑,你需要全身心的去面對每一場戰鬥。

項羽只是希望龍且能夠儘快從現在的狀態之中恢復過來,他其實也相信龍且能夠做到這一點,至於他的胞弟項莊此時的情況如何,他已經無暇去顧及了,而且看到龍且這種樣子,相比項莊的情況也不會太好,偏偏這種時候還不能夠再去過度的刺激項莊了。

時間是最好的治癒良藥,不管他們今天受到了什麼樣的刺激,項羽相信以龍且和項莊的內心堅韌程度而言,要不了多久還是可能恢復過來的。

這一夜項羽睡得特別的沉,可能是因為今天晚上沒有喝酒的原因吧,很多人都覺得喝完酒之後是有利於睡眠的,但那是建立在適當飲酒的基礎之上的,要是像項羽前幾天那個樣子的飲酒量的話,還是會對睡眠產生一些相當不好的影響的。

第二天一大早,項羽恢復好了精神,就帶領著大部隊走出豐邑城,向著陳縣的方向進軍了,因為前線的情勢還是比較緊急的,因此項羽的行軍度也相對而言比較的快。

他比較喜歡在長途行軍的時候先以比較快的度進行進軍,然後在距離目的地不遠的地方先停下來讓部隊進行充足的休息,然後再最後以極快的度完成最後一段距離的行軍。

這一次項羽率領部隊支援陳縣的過程之中,也是打算沿用這種行軍策略的,到時候在距離陳縣和秦軍可能一二十里的地方,項羽會讓部隊停下來進行修整,然後尋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再對秦軍動突然進攻。

項羽的部隊衝擊力非常的強,即便是秦軍提前知道項羽要動進攻,並且提前在沿途進行了不少的防禦準備,但是真正想要抵擋住來自於項羽的先鋒部隊的衝擊還是相當困難的一件事情。

之前在進攻彭城的時候,項羽便是先率軍後撤五十里,隨後等到司馬夷的秦軍攻城的時候,項羽再從二十里外的地方突然動進攻,當時司馬夷的秦軍部隊已經做好了不少的防禦工事想要防禦可能來自於項羽的偷襲。

但是即便如此項羽所率領的精銳先鋒騎兵依然還是十分輕鬆的就摧毀了司馬夷所建立的防禦陣地,而陳縣附近的地形其實還沒有彭城附近那麼適合去建立防禦工事,因此秦軍要想防禦住來自於項羽的突然襲擊,那難度是相當大的。

除非秦軍足夠聰明,在知道項羽的部隊要支援陳縣的時候,就提前撤兵,那樣也就可以避免側翼不被項羽的先鋒騎兵突襲,但是那樣一來的話秦軍也相當於喪失掉了一些圍攻的陣地,直接放任項羽的部隊進入到陳縣之中。

這種結果同樣也是秦軍所不願意看到的,其實秦軍因為在部隊總數上還是佔據著一定的優勢,即便為了包圍陳縣而進行了一定程度上的分兵,但是留在任何一側的部隊數量其實都不會比項羽的部隊總數少。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秦軍放棄陣地的可能性極小,他們反而更可能低估項羽的部隊的戰鬥力,這就能夠為項羽的突襲成功贏得一些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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