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驚呆了,當場愣住。面前的人是信王?
站在信王身後的侍衛看不下去了,一個丫鬟竟然如此大膽,在他提醒之下,也不對王爺行禮,而是膽大包天的直視王爺!
侍衛的手按上腰間的佩刀,虎著臉朝著春曉走去,勢必要給這個不知死活的丫鬟一個教訓。
信王伸出手,攔住了侍衛,淡淡的道“無妨。”
說完他低下頭看著懷裡李瑩,只見李瑩面色慘白,雙目緊閉,宛若將要破碎般的琉璃一樣脆弱,一下子就勾起了他心中的憐憫。
信王緩緩的露出一個笑,盯著李瑩的目光裡飽含深意。
他抱著懷裡的人站了起來,在眾目睽睽之下,往外走著。
一路上,不少夫人小姐看到這一幕,都大吃一驚,待二人過去,她們便耐不住八卦的心,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春曉瞧在眼裡,臉色愈難看。
本來李瑩的名聲就不好,眼下又出了這樣不甚光彩的事,還不知道那些人又要怎麼編排。
李瑩此次出來是瞞著鎮國侯夫人的,等回去後,侯夫人知道了今天生的事,她不忍心斥責李瑩,就要拿春曉撒氣。
春曉癟了癟嘴,只覺得眼睛酸澀無比,回去之後又沒好果子吃了。
她盯著面前寬闊的背影,只希望夫人看在信王的面子上,對她的懲罰輕一些。
快走到一處偏院時,春曉才想起來,怎麼沒看到齊玉瑤主僕的身影?
就算是青兒把齊玉瑤救了上來,她們也沒有時間溜走。
難道她們兩個都沉下去了?
春曉低著頭,難掩喜色。要是小姐知道此事,肯定心花怒放,不會怪罪於她的。
信王帶著李瑩進了一處偏院,一直將她放在床上,才派人去請大夫來。
他接過下人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沾著池水的手。
就這麼毫不遮掩的走了一路,眼下此事肯定傳遍信王府。
想必信王妃也知道了,夫妻一場,她肯定能明白信王的用意。
信王滿意一笑,看了眼尚在昏迷的李瑩,隨手將帕子丟給丫鬟,就大步的離開了。
春曉被信王的來去風風火火弄得摸不著頭腦,放下李瑩後,信王什麼話都能說,甚至也沒等李瑩醒來,不知道信王是何用意。
她甩了甩腦袋,將這些思緒甩出去,眼下最要緊的是李瑩能平平安安的醒來。
果不其然,此事很快就傳到了信王妃的耳朵裡。
信王妃差點撕碎手裡的帕子,咬著牙說“他這是在逼我!”
她身邊的媽媽連忙安撫“王妃稍安勿躁,還是聽聽王爺的意思吧。”
“哼,不用聽了,他做的這麼明顯,我要是還看不明白,就是個傻子了!”
信王妃年近四十,比信王長個幾歲,面上塗得厚厚的脂粉,也擋不住臉上的皺紋。
嫣紅的嘴唇,雪白的臉,反而讓她如同鬼魅一般可怕。
信王早就嫌棄她年紀大,二人夫妻不睦已久。從前信王在外頭拈花惹草,信王妃只當看不見。
前段時日信王流露出了要納側妃的心思,二人鬧了許久,信王妃終於妥協了。
但信王妃並不是真心要為信王挑選側妃,而是準備用緩兵之計,再拖上一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