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這樣,還不是叫齊老夫人最生氣的。
最令齊老夫人生氣的,是王府來的那個媽媽,當著齊老夫人明裡暗裡都是在說齊家人詭計多端,使出下流的法子要攀高枝。
這才叫齊老夫人氣得暴跳如雷。
齊玉欣簡直是蠢笨如牛,沒有算計到信王身上也就罷了,竟然還被信王妃當場抓個正著!
和她那個娘如出一轍,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
但是生氣又能怎麼樣,面對王府來的人,齊老夫人只能擺出笑臉討好著,還要一個勁的賠不是。
甚至她們要回去時,齊老夫人還要送一送。
送走王府的人後,齊老夫人連看都沒看齊玉欣一眼,就叫人把齊玉欣主僕二人送了回去。
也不提要給她們鬆綁的事,直到回了二房,二房的下人才解開了她們身上的神色。
這樣一鬧,整個齊府上下都知道了。
現在齊玉欣丟了面子出了醜,正把自己關在房裡火呢。
這些事早就傳開了,秦媽媽稍稍一打探,全部都打聽出來了。
她和齊玉瑤說完,齊玉瑤恍然大悟,怪不得在信王府,一直沒有見到齊玉欣,原來是被王妃送回來了。
“那邊的事我們也不要去理會,這幾日就讓院子裡當差的人小心些。”說到這,齊玉瑤想起院子裡的人雖說賣身契到了她手上,但大部分都是方姨娘和齊玉欣派來的,不能重用。
看來還是得找個機會,把人都換上一遍。
當天齊二爺從外頭回來,愁眉苦臉的去了齊老夫人那裡。
“娘,今兒個玉瑤和玉欣回來,有沒有說她們在王府裡如何了?”齊二爺才跨過門檻,就邊走邊問。
提到這件事,齊老夫人好不容易平息下來,又覺得肝疼。
她鐵青著臉,陰陽怪氣的說“你那兩個好女兒今天做了什麼事,你還不知道啊?”
“怎麼?她們惹禍了?”齊二爺沉聲問道。
齊老夫人便如倒苦水一般,將今天齊玉欣在王府裡做下的事,以及她受的委屈悉數說了一遍。
越說越憤怒,末了,她補充了句“你當初還費那番功夫,送她們兩個去了信王府的宴會,才惹出這麼大的麻煩。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齊老夫人說的口乾舌燥,連忙灌了一碗茶。
齊二爺聽著聽著,先是震驚,隨後大夢初醒一般說道“我就說,今兒個下午,上峰對我百般刁難,他常常和信王府的往來。原來是因為這件事,信王妃遷怒到我身上了!”
齊老夫人手一抖,茶水撒了些到身上,她也沒有理會。
“什麼!那你上峰還有沒有為難你,要你降職之類的?”齊老夫人急不可耐的問道。
眼下齊家,齊大爺已經被降職,賦閒在家中。要是齊二爺再出了什麼事,那齊家算是要完了。
齊二爺嘆了一口氣,神色凝重的搖了搖頭,“這難說。”
屋子裡的氛圍一下子沉重了起來,只有燭光不時搖曳,映照出母子二人陰沉沉的臉色。
良久,齊老夫人動了動嘴唇,道“依我看,把玉欣遠遠的送走吧。否則,信王妃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她今兒個派人來對我說的話,不就是一種警告。”
“只是……”齊二爺有些為難。齊玉欣畢竟是一直養在他膝下,受他寵愛的女兒,如果要遠遠的送走,他還真是有些捨不得。
“婦人之仁!”齊老夫人嗔道,“再說也不是送到哪裡去,就把她送回族裡,讓族中的長輩好好管教一番。等過個幾年,信王妃忘記這件事後,再把她接回來不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