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芳啊,快別忙活啦,我有一口沒有口能怎的,人老了什麼東西都嘗不出味了,給我吃也是白吃。”
孫里長看著廚房冒熱氣,冒了半天也沒停乾脆在炕邊坐不下了起身往廚房招呼。
走兩步,眼神迷離的站在了雲霧前。
這是玉米餅滋味嗎?
香氣撲鼻,甜軟的滋味往喉間去,嚥了咽口水,孫里長睜開小眼睛,嘴裡哎呦了一聲。
造孽了,他就不該來。
“快點的孩子別整啦!你再整我就走!家裡不剩啥了還敢給我弄餅子吃,小心小朱回來揍你!你日子還過不過了你!”
“哎呀里長爺你快回去坐著去吧,這東西孩兒他爹要是知道是給你吃的他不帶說我的。”
最重要的是這東西本來也不是特意給他做的,是現成的,拿出來騰騰就能吃。
至於為什麼在廚房忙道這麼長時間,那是家裡還有倆孩子沒回來呢。
說好的娃給她長臉,怎麼關鍵時候掉鏈子呢。
再等下去餅子涼了熱,熱了涼的,都黏糊了。
圍裙趕忙擦了擦手,等不及推開了廚房的窗戶揮手把臉邊上的熱氣散開。
“你們倆去外頭把哥姐喊回來吃飯,麻溜的。”
到底是年紀小扒個松毛子都能這麼長時間,但她不能說,這屬於打擊孩子的勁頭了。
不過就是她不喊這句,外頭的姐弟倆也已經走到了院外走了,繞過了出來拾柴的叔叔嬸嬸、嘻嘻哈哈的垂髫小童、吃完飯百步走的阿爺阿奶。
離成功回屋就差一步之遙。
周滿被周歡護在了身後,自己先貓出一半臉打探著家裡的情況。
周滿無奈道“姐,這是咱自己家,有啥可避人的,舅也不在家。”
周歡不回答。
她可沒沒把這當自己家。
人心隔肚皮,俗話說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夫妻還隔著一雙手。
“姐,你放心吧,舅母在家不能說啥,舅母心好著呢。”
不就是帶了點沒啥用的東西回家嗎,大不了就扔了唄。
這回周歡回身了,不是因為周滿的話,是放心下來院子裡沒有盯梢的人。
周歡認真的看著周滿,捏著他瘦弱的肩膀說道“姐和你實話實說,姐心裡是有偏心眼兒的,但姐不是為了別的,都是為了以後咱倆的好,舅母和倆妹妹對咱們倆啥樣姐心裡都明鏡兒的。
可一顆老鼠屎能攪黃一鍋湯,咱舅舅那樣的姐放心不下。舅能收留咱倆的確是有個好心腸,可好心腸和好腦子不一樣。
舅腦瓜子太飄了,姐問你姐要是當眾把咱爹教的配方做出來了,舅母他們高興之餘會不會告訴舅舅?
你別說不一定,那可是一個被窩裡的人。
那舅舅嘴沒有把門的,會不會喝酒喝糊塗了又說給外人聽?
你也別忘了,那大色狼幾杯酒就給咱舅灌迷糊了,誰知道他還沒有沒有下一次。”
別說喝酒了,不喝酒周歡都信不過他呢。
這古代通訊工具也不達,但壞事傳千里的事比比皆是,為嘛?
還不是他們這些原住民太閒了,一天家長裡短的,你家有了啥,旁家又有了啥,眼睛看不到外面世界多大多廣,就知道和鄰居比,越親近越攀比。
周歡說不出來什麼原因,但隱隱約約覺得朱五六就是沒屁格楞嗓子的人。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舅舅舅母的好姐也都記下了,但‘好’這件事咱也得用在對的時候。
姐現在沒本事,藥也還沒做出來不知好不好用,即便好用了咱也得留個心眼不能讓舅家以外的人知道。
所以呀,姐就想什麼東西都咱們先試一試,要是好用以後說不準能造福全家,要是不好用了也別讓他們抱有期待。
姐說的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