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來瓶的蒼耳水桌上站排排,周歡圍著桌邊來回打轉。
周滿成了善後的那個,又是把盆裡的火熄滅,又是把屋裡的霧偷偷往外面放的。
還不敢一次把門開啟,水霧太大,怕嚇著隔壁的狗大晚上亂叫。
“別開門啊。”
周歡停身邊說邊往門口去,搶先一步把木板子有合上了。
嚴絲合縫。
“這屋裡正好靠這點熱騰騰的霧氣暖和了,你這放出去不白瞎了。”
而且這晚上睡覺她呼吸的空氣裡有蒼耳水這多治病啊,在現代的時候她到了季節就得給自己做霧化,口鼻上扣個面罩,很治病,但很麻煩。
可現在想要也沒有了。
好容易有了這天然條件不能放過。
“你快拖鞋上炕吧別管我了,這藥瓶可不能弄混了,我得都收在咱自己包袱裡才行。”
周滿一整夜腦子都是稀裡糊塗的,看著這些瓶瓶罐罐,“這些夠用嗎,要不我趁天好再去山上找找。”
“不用,這東西夠使,難受的時候沾點桶鼻子裡就夠,別看少,一小瓶夠用一年呢。”
周歡心裡又是喜又是悲。
一用用一年,她是不用擔心犯病了難受了,但要是想長線賺錢可能還有點困難。
沒錢,沒有衣食的保障,那可不行。
周歡撓撓頭皮,溼漉漉的頭這麼久早犒幹了,就是啥也沒用幹搓的現在還有點癢。
她自小一個人長大,喜歡啥事都想的多一些,畢竟自己的事自己不上心也沒人傷心了。
只是在這地方,自己還真說了不算,也不是光靠想就能想明白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
實在不行只能躺平,不要美食誘惑,暫時甘心當個農家女。
躺床上,一閉眼。
好傢伙,做不到。
燒烤火鍋小龍蝦,蛋糕奶茶漢堡包全都在和她招手。
“哎——”
周滿擰過了身子腦子裡一團麻,本以為她姐今天這麼累一倒就得著呢。
沒睡覺直嘆氣,想的是什麼呢。
“姐,你想啥呢?”
周歡枕著胳膊,睜眼,“沒什麼,就是想了像以前的好日子。”
好日子?
周滿回想了一下,以前的日子和現在沒啥區別,家裡該沒有的還是沒有。
姐卻說那時候是好日子。
約莫,那時候一家四口團團圓圓,整整齊齊的,的確是好日子了。
想了想,鼻頭有點酸。
去年過年家裡還有娘包的酸菜餃子呢,還有爹上山宰的野豬肉。
四個人圍著炕桌笑的那個開心。
“姐,有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