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羽熟練快速地收起那三張牌,在慢吞吞地插牌整理,兩人也不催促他, 閻冰焰微眯眼打量他,眸子滿是看穿別人的凌厲。
真是……太蠢了。
以前的闞羽樣樣廢物, 但是泡在賭場裡,玩牌倒是有一手,根本不會這樣整理牌, 讓人一眼就看出他到底有多少大牌。
“你盯著我幹嘛?”闞羽抬眸與閻冰焰的視線相撞,漂亮的眸子裡再次升騰狐疑, 見此,閻冰焰揚唇,居然笑了。
閻冰焰啟唇,悠然道:“偷看你的牌。”
闞羽頓時要炸毛,一瞪眼,閻冰焰話鋒一轉:“騙你的,你捂得那麼嚴實,我要是真能偷看到也算神仙了。”
“誰……誰捂了……”被說穿的闞羽辯駁著,他扭開頭,“我才沒有那麼幼稚。”
這時,一聲溫潤的聲音響起,終止了他們的談話。
“該出牌了。”闞餘年看著牌,似不悲不喜。
“一對方格3。”闞羽終於出牌了。
闞羽的下家是闞餘年,上家是閻冰焰。
闞餘年面容平靜地丟了一對十,閻冰焰瞥他一眼,接著出了一對A,闞羽忍不住要蹙眉。
閻冰焰真的說中了,他的牌真的挺爛的,剛才搶地主的那三張牌也全都是散牌。
接下來閻冰焰每一張都恰到好處地逼他出大牌,闞羽想著他要是不出的話,對面兩人合夥打他一個,然後他就輸了。於是也把僅存的大牌打出去。
閻冰焰輕揚眉,瞥他那一眼裡盡是運籌帷幄,再看向闞餘年,闞餘年沉思片刻打出的牌,卻讓他蹙眉。
居然壓著閻冰焰打出大牌,見閻冰焰要不起,接著打出了一對4……
明明一開始他打了一對十來著……
“怎麼?要不起嗎?”闞餘年抬眸看他,面容恬淡,語氣平靜,然而閻冰焰卻被逼出了一抹笑。
“對,是要不起。”
然而這邊的闞羽見此卻驚疑不定,絲毫沒有意識到此刻氣氛有些微變化,驚喜於自己居然還有機會將手裡的牌出掉。
“一對五!”
閻冰焰看著自己只剩的一張牌,笑著,直接將牌蓋在桌子上,懶洋洋地說:“要不起。”
闞餘年望著闞羽,見他驚喜的樣子,笑意蔓上眸子,根本不看自己的牌,說:“不要。”
於是闞羽打出了一對對小牌……直到出了最後一個牌,闞羽才發覺自己贏了。
“我贏了。”闞羽杏眼微瞪,驚奇不已。
居然贏了!
明明他打鬥地主這種牌從來不動腦子,所以他跟那些戰友打牌往往都是輸多贏少,但是他自己也無所謂。因為他覺得打牌就是娛樂,何必多動腦子,如果動了腦子那跟不放鬆有什麼區別?所以他經常就是放鬆地打牌,往往是不太去爭奪輸贏的招數,完全放鬆的狀態。
閻冰焰將最後那張牌翻過來,丟進一堆牌中時,闞羽才發現他最後那張牌居然是皇帝牌。他下意識地掃過闞餘年手裡的牌,然而闞餘年直接將手裡的牌插到一堆牌裡頓時攪亂了,無從得知他手裡的牌是什麼,闞餘年淡淡地說:“我來發牌吧。”
閻冰焰說:“你發牌的話,可要發副好牌給小羽了。這樣就不用絞盡腦汁打得這麼辛苦了。”
闞餘年收牌的動作一頓,瞥他一眼,眸子微暗,然而這時手上傳來溫熱的觸感,他低頭一看,原來是闞羽伸手將他手裡的牌接過去。
闞羽對他展開笑容,絢爛如花,說:“我來洗牌,贏家也要做點事情嘛。”
這……分明是高興到有點飄了。
闞餘年無奈地搖搖頭,見闞羽眸子亮晶晶,不想掃他的興,乾脆放手讓他洗牌。
在發牌的間隙,閻冰焰慢悠悠地說:“你贏了,要選什麼?”
“啊?”闞羽一臉懵懂,顯然還沒反應過來。
閻冰焰說:“真心話還是要求做事,選一件。”
闞羽才想起最初說鬥地主有賭注這回事,但是他本來不太在意賭這件事,只是享受這其中鬥地主的樂趣而已,乾脆地揮手,大肚地說算了大家都是第一局還沒找到狀態這種話。
“你還沒想到的話,就留到下一局結束後再說吧。”闞餘年一看闞羽那神態,立即意識到什麼,搶先在闞羽話前給他先留個後路。
閻冰焰望了闞餘年一眼,倒對此沒有什麼意見,也不知是不是對闞羽說話,突然飄出一句:“也對,也許下一局就要輸了,保不住他的話,找條後路也行。”
“你才輸呢!”闞羽覺得閻冰焰今天可真是毒舌。
闞餘年看著闞羽,笑了笑,這小傻子,還沉浸在鬥地主贏了的興奮中呢,樂暈頭了。
第二局。
“搶地主!”闞羽剛撿起牌還沒排好,十分熟練地一手拍在最後那三張牌上。
閻冰焰幾乎詫異了,沒想到闞羽還搶第二次,第一次還能說是興奮使然,這第二次絕對是上頭了!
“你只有一張2那麼多散牌,還搶地主?”閻冰焰微蹙眉,“你到底知不知道怎麼鬥地主?”
“我當然會,要不然剛才怎麼跟你們打牌?”闞羽疑惑,“你怎麼知道我只有一張2?莫非你……”那狐疑的小眼神又飄蕩在閻冰焰身上,小手開始蠢蠢欲動地遮掩……
閻冰焰嗤之以鼻,淡淡地道出真相:“我能記住每一張牌,洗牌之後到誰的手裡,我都能知道。”
闞羽瞪圓眼,咋舌,“……這麼厲害?我不信!”
畢竟以前跟闞羽打牌的都是些朋友,他輸多贏少,自然覺得記住牌的人不能有,就算有也不是那麼常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