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這一病,便是近半個月才下的了床,方能起身,他就急急進了宮。
皇宮中,良卿攙著他一步步的向內走著,冷清的宮道中,只有二人的腳步聲在迴響,直到,一個聲音傳來。
“你們給我站住!”清脆的聲音中,滿是惱恨。
白笙回身,示意良卿扶他跪下,“臣拜見公主殿下。”
寧樂看著跪伏在她身前的兩人,柳眉倒豎,冷哼了一聲,也不著二人起身,便自顧自的嚷了起來。
“齊白笙,你居然為了一個賤婢拒婚!你是當我安氏無人了嗎?!”
“公主殿下,前塵已過,您又何必舊事重提,圖惹難堪!”寧樂那賤婢二字一出口,白笙的神色瞬間就冷了下來。
“你!”寧樂氣結,瞥到一旁的良卿,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抬手怒喝道“都是因為你這個賤婢!”
“您乃金玉之身,還是不要如此自降身份為好!”良卿鉗住她的手腕,滿眸寒光,“再者,民女已脫奴籍,就算如今還不是臣婦,也是齊府的三公子,您還是顧忌些皇家顏面吧!”
“來人!來人啊!”寧樂痛呼道“有人行刺!”
侍衛聞聲急急衝了來,可等見到這裡的情景時,卻都不禁愣住了,白笙他們自然是認識的,正遲疑間,便聽寧樂又呼喝了起來。
“都愣著做什麼?!這二人要行刺本公主!你們還不給我把他們抓起來!”
“臣奉旨入宮見駕,公主確定要將臣抓起來嗎?”
“我不抓你,我抓這個賤婢總行了吧!”她指向良卿,眸中滿是怨毒。
提步向她走去,白笙神情如冰,極近處他低語“寧樂,我雖想做謙謙君子,但你若敢動她,就休怪我無情了。”聲音愈低,“如今世家生亂,我正想不出該怎麼安撫,現在想來,下嫁公主,倒是個好主意。”
“你敢!”安延昆有多愛重對方,她是知道的,聞言不禁又慌又亂。
“我敢,你若傷她半分,別說是毀你終身,便是殺了你...我也是敢的。”
白笙與良卿離去了,只留下了氣的渾身顫的寧樂,和滿臉迷茫的侍衛。
政事閣面見安延昆,一番噓寒問暖過後,才開始正題。
“你如今還未大好,改制之事可以先放一放。”
“臣已與呂氏一族商議妥當,過些日子,便會約齊諸世家商談。”
“你還是要小心,雖說有呂家的支援,但其他家卻未必會買賬。”
白笙想了想,還是起身跪了下來。
“陛下,如今反對的世家盡數以喬家為,喬氏自先帝時期便手握兵權,駐守重地——不得不防!”
安延昆蹙眉,卻沒言語,白笙再叩“請陛下降旨,命喬將軍回京述職,另派人暫代其職。”
“可喬氏並無過錯…”安延昆遲疑。
“陛下可只召其歸京,其人不在軍中,應會穩妥許多。”
“他若是推拒不歸呢?”
“京畿重地,不容為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