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注視中,白戈神情冷峻的走過魏晟身邊,將青石板中的長槍拔出。
打量了白笙幾眼,見對方並沒受傷,他才轉向魏晟,冷聲道“家弟不才,還是我陪魏將軍過過招吧!”
魏晟雖一向目中無人,但卻還是分對誰,眼前這人,他惹不起,也不敢惹。
十七領兵,一戰成名!二十掛帥,馬踏海林!如今,更是一境統帥,想到這,他也顧不上慫不慫了,忙道“齊帥說笑了,末將怎敢跟您動手——”
長槍直立,白戈看了看他,又掃了眼遠處的那些人,眼中寒光一瞬盛過一瞬,搖頭道“齊家——不止家弟一人!”
聞者皆是心中一凜,神情複雜,長子為帥,次子入閣,親家手握重兵——越想,他們便越是寒。
見白戈無意放過他,魏晟只得咬牙道“那就請齊帥,手下留情!”
默默走下比武臺,白笙暗自皺眉,直到兵器相撞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扯回,他才抬眼望去。
小戰神之名,不止是靠軍功,更是靠身手,長槍宛若游龍,槍尖寒光刺目,連觀戰之人都覺勁風撲面,更別說身處其中的魏晟了。
連連敗退,招招被斷,大戟好似玩物一般,被對方輕挑撥轉,順著對方的心意遊走,使他毫無把控之力。
槍尖抵喉,白戈清冷的聲音響在他的耳邊“一軍都督?”他只這麼淡淡的一句,沒有挖苦與譏諷,卻令魏晟羞愧的無地自容。
他知道會輸,卻沒想到會輸的這麼難看,心灰意冷之下,他猛地向著那槍尖撞去。
白戈皺眉,於電光火石之間將長槍移開了幾許,擦著他的頸側劃過,看著那漫出的殷紅,他冷聲道“我這槍不殺袍澤!”
不再理會失了魂一般的魏晟,他收槍回身,對著不知何時出現在殿前的安延昆,跪地行禮道“末將殿前動武,請陛下恕罪!”
安延昆笑道“這裡本就是為比武所設,何罪之有?”命白戈起身,又遣人送魏晟去太醫院,他才轉向殿前諸人道“熱鬧也看過了,諸卿還是隨朕進殿吧!”
一番寒暄問候過後,殿中氣氛漸漸回覆,甜棗被安延昆一一丟擲,使每個人的臉色都好看了些,直到昭原侯武明遠。
“朕若是沒記錯,你那小女也到了該許人的年紀了吧?”
“是,內人正在為她擇選。”
“朕覺得,元康與她倒是般配!”
他這話一出,不僅下方的元康變了面色,就連武明遠也是目有異色,忙起身拜倒“陛下,小女比宣王殿下年長,這親事,怕是委屈宣王殿下了,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朕記得,她與元昭是同日的生辰,不過大了一歲,算不得年長,再者,元康性子急躁,合該有個人管管他。”
“小女才德淺薄,實在配不上宣王殿下,還請陛下三思。”
“朕說配得就配得——”
“父皇,兒臣還不想娶親,請父皇收回成命!”眼見勢頭不對,元康忙起身急急開口。
安延昆蹙眉,沉著臉斥道“胡鬧!不成家如何立業!”
“兒臣可以入軍,也可以從政,只求父皇不要為兒臣許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