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又一次追來,連城不禁愣了,這是哪出?為了抓他,連爹孃都不顧了?
待看到富貴的手勢後,他才明白了過來,不禁暗罵晦氣,腳下卻是越的快了,凡事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再四,他如果又被擒,只怕熾樓也會技窮。
一場追逐與逃竄的戲碼,就這樣在京郊上演了開來。
連城武功雖不及紀長空,但在逃命這一道上,卻是爐火純青的緊,以致於紀長空都有些追不上他,更別說被黑衣人不停攔阻的白笙等人了。
眼見部下損傷慘重,連城心中大恨,可卻依舊不敢停頓片刻,二人就這樣一前一後,跑了近十里地,見紀長空沒有半分要放棄的勢頭,連城也只得邊罵,邊又加快了幾分。
可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數不清的箭矢直襲紀長空,生生斷住了他的腳步。
連城下意識愣住,直至看到那些箭矢,沒有一隻飛向自己,他才反應過來,也顧不上想是什麼人相救,便急急逃走了。
紀長空不停撥擋著流矢,無力再去攔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消失在密林間。
迎著箭雨一步步向前走著,他身上殺意愈濃,直逼那暗中人的藏身處!
“撤!”見他走來,為的人低聲喝令道。
令至箭停,百人小分隊,除了二十人還在以箭阻敵,其餘人盡數退走,行進有素。
為那人見紀長空逼來,同樣彎弓搭箭,一張硬弓生生被彎成了滿月狀,其上特製的箭矢更是異常猙獰,瞄準松指,利箭飛射,直襲紀長空!
箭尖劃破空氣的聲音,令紀長空皺眉,忙提劍擋了上去,卻被震的連退幾步,虎口開裂,看著那隻虎絕箭,他驚喝出聲“黃玖?!”
黃玖撇嘴,又一次搭箭上弦,毫不遲疑的射了出去,直至身後人盡數撤走,他才一次取了三支箭,凝神屏氣,三箭連。
紀長空擰眉,面對這般的神箭手,最好的辦法就是欺身,可對方在暗他在明,又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以致失了先機,怕是很難攔下了。
“你和他們也是一夥的?”紀長空喝問。
這黃玖乃是揚名江湖的神箭手,百步穿楊,箭無虛,可於數里外暗箭奪命,從無失手,一直做著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活計。
直至一次漏了行蹤,遭人圍殺,雖不知結果如何,可黃玖其人,卻是就此銷聲匿跡,再無音訊,卻沒想到竟會現身在此處!
黃玖也不言語,邊退邊連連彎弓,直至翻身上馬,他才譏誚道“曲江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塵土飛揚中,紀長空面色極其難看,卻還是收劍回鞘,轉身就走。
待與白笙等人匯合後,他簡略的講了一遍,才道“那人的箭術乃是一絕,日後你們出入時,定要多加小心。”
白笙等人倒還好,可熾樓聽到黃玖之名時,卻是不自禁的皺了皺眉,他如果沒記錯的話,黃玖應是被那人收留了,可對方為何要遣人相救連城?
踏馬回京,府前收韁,白笙疾步趕至內院,血腥氣迎面,他滿心不安,直至看到了父母盡皆安好,才放下了心。
“笙兒,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家裡衝來了兩批人…”齊隆似是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
“是兒子疏忽了,父親別擔心,不會再有下一次了。”白笙安撫道。
直至那兩位心神稍安,回了房去,他才來至廊下,深深一禮道“多謝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