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被燒燬的東宮,看著那鐵塊,他神色漸沉。
當年東宮失火,常榮正任職帝衛軍統領,曾捨身闖入火場想要救出太子,卻險些被燒死,不過也正因如此,他才沒有被先帝遷怒,得以平安告老。
如果鐵塊是他當年在火場帶出的,那是不是也就意味著,他現了什麼?
按著薛太妃所言,那場大火的主謀,應是當年的二皇子,可如今二皇子的屍骨怕是都爛沒了——
“如果二皇子是主謀,那,應該還有個幫兇!”良卿低語。
“而且,那人如今還活著。”白笙接道,拿起鐵塊,他嘆道“是我為老將軍引去了災禍。”
“這會是那個幫兇的東西嗎?”良卿問道。
“就算不是,應該也是能指明他身份之物。”白笙輕嘆,“常將軍怕是當年就知道了那人身份,只是選擇了悄然掩下。”
“所以,那人其實並不知道自己曾被現,殺人滅口只為以防萬一?”
白笙點頭,心中漸升陰霾,他去尋常榮,本是為了查明助薛太妃篡改遺詔之人,可如今沒有查出那人不說,又扯出了個火燒東宮的幫兇。
“你說,那兩人,會不會是同一個?”良卿遲疑,可說完,連她自己都直搖頭。
“這種可能太小了。”白笙搖頭失笑。
總不會前腳燒死了人家兒子,後腳又去幫人家改遺詔復仇吧?
“看來只能先查明這東西到底是什麼了。”拿過鐵塊,她指著邊角,“這裡像是斷裂過,也就是說,這東西並不是完整的。”
白笙點頭“正好明天要去給熾樓淘些玩物,可以順便去問問。”
一夜無話,翌日天將亮,白笙睜開眼睛,便又看到了痴等著的熾樓。
他坐起身,無奈責道“下次不許起這麼早了。”想了想,又補上一句,“起了也不許再跑這裡來了。”
“我怕你又不記得了。”熾樓笑道。
“不會忘的。”
裹上外衣,帶他出屋洗漱,又用過早飯,一行人便出了府,直奔東市而去。
臨近市口,路過一處民宅之時,良卿不禁頓住腳,這裡,上次古爾鐸帶她來過。
“怎麼了?”白笙問道。
良卿搖頭,正想答話,那宅子的大門便打了開。
眾人怔住了,古爾鐸也怔住了,看著站在他門前的幾人,問道“你們,是來找我的?”
“我們只是路過,不叨擾世子殿下了。”白笙說完,拉著良卿便要走。
“來都來了,還是進來坐坐吧。”古爾鐸攔道。
白笙正想開口,卻被富貴打斷“世子貴人事忙,我們又另有急事,還是改日再來做客吧!”
見眾人都看向自己,富貴心中暗急,正想再言,卻聽古爾鐸問道“你們這是要去東市?”
“是啊——”
熾樓剛出聲,便被富貴扯住,古爾鐸奇怪的看向他,眉間輕皺又瞬間舒展,笑道“正巧我今日無事,又對這東市比較熟悉,不如就由我為幾位做個諮客如何?”
白笙本想拒絕,可等瞥到旁邊一直沉默的良卿時,又改了主意。
“那就勞煩世子殿下了。”
眼見阻攔不及,富貴忙道“我家小爺有些不舒服,我們還是先回去了。”拉著熾樓,他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