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熙聽到聲音後,忙拉著白笙循聲而來。
待看到滿地血跡之後,二人皆是心中一緊,白笙稍一辨別,急尋痕跡快步跑去。
路上的血跡越來越雜亂,白笙滿心惶急,腳下愈快,直至遠遠望到良卿的背影。
此時,良卿滿身狼狽,衣衫盡被鮮血染紅,後背處更是被抓碎,五道殷紅的血痕正不停的冒著溫熱。
而正與她交手的兇和尚,同樣沒有討到好處,不僅腿上被匕刺了個窟窿,就連耳朵也少了半隻。
見白笙他們就要趕到,兇和尚拼著捱了一匕,再次以爪襲向良卿的腰側。
殷紅飛濺,皮肉被抓開,良卿痛哼了聲,手上失力,鬆開了匕,兇和尚見機一腳將她踢向追來的白笙,隨後急急向遠處逃竄而去。
白笙忙接下她,延熙則是半步不停,直追那兇和尚。
見她滿身傷痕,白笙忙問“你怎麼樣?!”
她吃力搖頭,想要說什麼,可稍一啟唇,便有鮮血溢位。
“你別說話,我帶你出去!”白笙急了,抱起她就要向外走,可卻被止住。
良卿緊抓著他的衣襟,道“那和尚,很厲害,延熙未必能攔下。”
“別管那些了!”白笙紅著眼斥了句,又不禁放緩“能抓到就抓,抓不到就下次,你最要緊。”
不待良卿再言,他抱起對方,便疾步向著出口走去。
一路幾次踉蹌,眼見懷中人失了意識,他惶急的只恨沒生出雙翅膀,心中更是暗暗將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
好不容易跑進暗道,卻差點和迎面而來的人撞在一起,好在對方眼疾手快,快將他扯住。
“這是怎麼弄的!”紀長空劍眉倒豎,喝問出聲。
白笙急紅了眼“別問了,快救她!”
紀長空不敢耽擱,忙接過良卿檢視了起來,良久,才緩下神色“都是外傷。”說著,便抬手點在她各處穴位之上,替她止住了血。
白笙聽不見,也沒心思察言觀色,急的不停問“怎麼樣了?她怎麼樣了?會不會有事?”
見他這樣子,紀長空心中的怪責也散了幾分,以指為刀刻在巖壁上“沒事。”
白笙這才癱坐在地上,擦了擦酸的眼睛。
除了那次在死人堆裡翻找良卿,他再沒有過如此慌亂之時。
這人,真是揪牢了他的心尖。
緩了好半晌,他才壓下翻騰的情緒,啞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成順來了。”
原來,安延昆到底還是放心不下,於是便遣了成順來看看,可成順這一看,卻是現,事情,鬧大了。
再顧不上暗藏,他忙跳出來阻下了苦憂,接掌了外面那混亂的局面。
知曉了外面的情況後,冷靜下來的白笙,開始思索起了地宮之事,半晌才道“我帶良卿出去,你去幫延熙吧,那和尚,就躲在裡面。”
與紀長空分別後,白笙脫下自己的外衣將良卿裹住,這才抱著她走出了暗道。
此時外面的廝殺早已停下,饒是苦憂再大膽,也不敢當著成順這御前之人的面放肆,只得命眾僧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