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白笙猛地站起身,激動的將桌案撞翻。
“是齊帥!擊退了叛軍!一夜收復東海四城!他還活著——”
白笙狠狠攥緊拳,眸中明亮一瞬強過一瞬,還活著!還活著!心中喧囂震耳欲聾,他大踏步走出帥帳。
“兄長還活著!你們的主帥還活著!”他聲嘶力竭的大喊。
周普清披赤足自帳中跑出,滿面擦不淨的清淚,懷中齊驍迷茫的睜開眼,營中霎時亮起成片火光,兵士們自茫然陷進歡騰,三兩成群的大聲呼喊起來。
齊白戈現身東海,白馬長槍夜踏四城,誅殺十餘名叛將,於耀眼榮光中歸來!
白笙半靠在帳前,如被抽乾力氣,咧嘴想笑眼眶卻墜的生疼,多日堆砌的重負似山崩海嘯,將他本就細瘦的身軀淹沒。
延熙陰沉著臉,手上密信被緊抓成團,卻還是難壓心中焦急,不安踱步片刻,他吩咐“召6棲入宮!”
6棲深吸了口氣,疾步踏入殿中伏地拜倒,可上人的第一句話,便嚇的他猛然抬頭臉上綠成一片。
“…你回府收拾東西,今夜就走!”延熙儘量穩著聲音,可還是不自禁顫。
“南,南境如今戰,戰事連天,臣…臣手無縛雞之力,您這是——”
“他病倒了,至南境傳信時,人都沒醒。”延熙喉間緊“6棲,他絕不能死!”
6棲呆了半晌,試探問“國,國公?”
延熙點頭,白笙病重不醒的訊息,令他心生惶惶,不敢想那人要是回不來——
“陛下,輔國公夫人求見。”班蒂稟道。
良卿帶著牧沂走進,將要拜倒便被止住,延熙皺眉道“直接說事情!”
“臣婦今夜會帶醫師前往南境,特來辭別陛下!”良卿聲音淡淡,伏地一禮。
“你別胡鬧!我已經叫6棲準備了!”
“夫君有疾,臣婦理當前往,至於6大人,還是不要涉險了,臣婦已找好了醫師。”她說著,看了眼身側的牧沂。
6棲絲毫沒有不滿,反而感激的都快跪了,連聲道“陛下,這位,這位可是醫道聖手啊!”
延熙惱怒的瞪了他眼,轉向良卿勸道“南境戰事未平,還不安穩,醫師可以去,你還是留在京中吧!”
良卿搖頭“臣婦必須去!”
凜凜朔風迎面,將良卿眸中溫熱吹散,她揮手揚鞭,坐下馬疾馳直奔南境!
熾樓得到訊息後,面上陰雲密佈,半晌才問“情況怎麼樣?”
“齊白戈一直不與咱們做正面交鋒,皖輝以南都被他——”
“我問你齊白笙!”熾樓猛地將桌案踢開,“怎麼就忽然病重了?!”
萬貫滯住,神情複雜的看向他“小爺,他如今是咱們的敵人,您也不再是他的好友,你們之間,只能活一個。”
熾樓放鬆繃緊的身子,急怒消散的一乾二淨,靠回榻上,問“你覺得他會死?”
“南境沒什麼良醫,若是急病的話,這會大概已經死了吧!”萬貫淡淡回道。
熾樓瞥了眼他,笑道“他不會,沒什麼能壓垮他,生老病死…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