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咬牙切齒。
然,咬牙切齒一番,卻也是無可奈何:“如今他官大過某家,某家不遵豈不是獲罪於朝廷?”不由束手無策。
然,就在杜預束手無策之時,卻是忽的見一軍士推開中軍帳帳門而入:“大將軍,樹機能攜五萬軍下戰書而來。”
杜預聽罷,不由大驚失色:“多少兵?”
“五萬兵!”
軍士趕緊回稟。
杜預遂就趕緊開啟戰書,果見戰書上書:“某家如今五萬軍已是摩拳擦掌欲與將軍會獵於金城郡外。”
杜預看罷,不由癱坐于軍案之前,好久方緩過氣來。
待緩過氣來,方擺擺手讓軍士退去。
當軍士退去之時,杜預眼觀戰書,卻是忽的大笑:“天塌了有大個頂著,如今樹機能勢大如此,石鑑身為都督雍、涼諸軍事的安西將軍,豈能不迎戰乎?”
遂就心生一計,即刻修書石鑑:“樹機能如今攜軍五萬兵氣勢洶洶而來,可謂兵強馬壯,且其連連斬殺胡烈、牽弘,氣勢頗為炙盛,如今,樹機能憑藉兵盛已是下了某家戰書,某家如何敢輕敵?絕不可輕敵。依某家之意,公命某家攜軍三百出兵樹機能已是不利於我大晉氣魄,且我攜軍遠行乏糧,更難久持,故,安西將軍當攜軍與某共伐樹機能。然,如果安西將軍覺不合時宜,可併力運足芻米,待至來春大進,方可平虜。不知安西將軍意下如何?”
修罷看了一遍,不由喃喃:“只怕你也不敢進伐樹機能。”
此意卻是甚為明白,一乃此等形勢,單憑一己之力已是不可能對抗樹機能,二來,如果石鑑不怕,可一起來。更甚者,你若果也怕,便就依了某家之策,來年再戰。
可謂是有攻有退,給了石鑑臺階。
轉瞬之間,竟然破了石鑑借刀殺人之計。
杜預,字元凱,京兆郡杜陵縣人。中國魏晉時期軍事家、經學家、律學家,曹魏散騎常侍杜恕之子,乃司馬昭的妹妹高6公主夫君,可謂是大晉的皇親國戚。
杜預有如此顯赫身世,豈又如何會懼怕石鑑?故敢修書如此說。
修罷,即刻也命使送往石鑑軍營之中。
石鑑軍營之中自了杜預攜三百軍出征樹機能之命後,不由日日大喜,只待杜預陣亡的好訊息。
然,不出三日,卻是等來了杜預一封信,而這封信有進有退有臺階的卻是回絕了出征樹機能之命。
石鑑看罷不由嘆口氣:“杜預憑藉皇親國戚的身份如此,某家又奈其何?”
不由手持杜預書信又愁眉不展。
然,思慮一番,卻又是計上心來:“某家前番能彈劾你,今番某家就憑你信更可彈劾你!”
想到此處,不由大喜,即刻又伏身軍案之前修了一奏章,而此奏章,卻是直報洛陽司馬炎。
“臣,石鑑,兵至雍、涼之地後,便就殫精竭慮對抗樹機能,然,身為秦州刺史的杜預卻是憑藉皇親國戚身份肆意妄為,不遵微臣征伐樹機能之策,不僅僅不依微臣之計征伐樹機能,更是大肆宣揚胡軍軍勢強大,擾亂我軍心。微臣身為都督雍、涼諸軍事的安西將軍,甚為痛心。如今胡軍作亂如此,豈能任由賊人胡作非為?杜預身為秦州刺史,實實讓人痛心也。”
不時修罷,又看一遍,頗覺不妥,又加一句:“當以怠軍之罪治之。”
又瀏覽一番,方覺妥當。
待一切妥當之時,即刻命八百里快馬攜了奏章一路直報於洛陽。
洛陽司馬炎看罷,不由勃然大怒:“如今胡人勢大如此,杜預身為皇親國戚不為朕分憂,卻是張揚胡寇之勢而滅我大晉威風,實實可恨。既然安西將軍奏之如此,當於洛陽遣持節御史前往雍、涼,只把秦州刺史杜預押解回京城之中問罪。”
本就剛剛喪失了胡烈、牽弘兩員大將,司馬炎又見石鑑如此奏章,如何不氣惱?也不顧朝堂之上其他大臣勸諫,即刻命持節御史攜囚車前往雍涼押解杜預。
杜預自從回覆了石鑑,本覺已是與石鑑留有臺階,且自己本也是皇親國戚,暗自覺得石鑑也奈何不了他什麼。然,當杜預看到洛陽囚車之時,卻是不由大嘆:“石鑑卻是要置某家於死地!”
然,如今洛陽囚車已到,哪還有辯解的機會?無奈之下,只得乖乖進了囚車之中,一路被持節御史押回洛陽。
待杜預以怠軍之罪押解回洛陽之時,不由急壞高6公主:“石鑑難道視本宮為無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