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裡果真藏著一本書,油藍色的紙張因為陳舊而有些泛黃,上寫著“韓非子”三個大字。
茗青愣住,有些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韓非子》?二殿下老糊塗了吧,這大費周章的,竟只是在委婉的勸說您讀閱此書?”
秦懷璧也是同樣的無話可言,盯著盒底的書笑道“我還以為二皇兄這樣神神秘秘的會同我說什麼呢,原來竟只是變相的諷刺我讀書不多罷了,這個二哥,真是愈加小孩子氣了。”
嘴上雖是這樣說,但秦懷璧的手卻也還是下意識的便摸上了那本《韓非子》油藍色的封面上。
誰知這一摸秦懷璧便察覺出了不對來。
《韓非子》整本也不過兩指厚,但秦懷璧所摸卻覺其中央的觸感極為反常,秦懷璧想了想,索性雙手一同探入其中,小心翼翼的將整本書都抱了出來。
“公主,怎麼了?”
茗青瞧著秦懷璧收了笑容眉頭微蹙,便知她必然是覺了什麼。
秦懷璧捧著書,小心翼翼的在封皮上撫摸,摸到中央的位置她才停住,接著一點點的順著那不明顯的凸起撫了過去。
秦懷璧的手無意識的在書皮上畫了一個圓。
她的眼睛頓時亮了亮,接著迫不及待的翻開了書本。
兩指厚的書頁之中被人摳挖出了兩個手腕粗細的環形,一對水頭極好的貴妃鐲正靜靜的躺在其中。
只見這對貴妃鐲通體投白,鐲身上漂著大朵怒放的翠色青花,盈盈青翠,嫩若抽條新柳。
雖說秦懷璧已不如前世那般重視這些珠玉釵環,但女兒家終究不能免俗喜愛玉器寶石,當即便拿起這對手鐲把玩了起來。
兩個手鐲顯然是一對,外表幾乎一樣,只在內側雕刻了兩行不同的字,一個寫作“朝陽勝雪”,一個寫作“溫華慶光”,顯然是送給秦懷璧和秦昭昭這對姐妹花一人一隻的意思。
秦懷璧對這對玉鐲愛不釋手,當即便將“溫華慶光”一隻佩在了腕上,接著伸臂笑問茗青道“如何?”
茗青撫掌讚道“這翠玉瑩潤,更襯公主腕若梨花。”
秦懷璧被她這信手拈來的恭維話逗得抿唇笑,正尋了精緻方盒裝下那玉鐲,本欲吩咐茗青將鐲子送去朝陽殿。
誰知她杏眼一抬,話還未出口,便眼見著茗青神情怪異的從那還未合上的《韓非子》中抽出了一物來,接著動作迅的藏在了袖中。
秦懷璧“……”
不是,藏也就罷了,竟還當著我的眼皮底下藏,難不成這丫頭是真當我得了眼疾不成?
茗青顯然知曉自己的動作被覺,卻還是目不斜視,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模樣,盯著秦懷璧一臉正直樣子道“公主,奴婢什麼也沒拿。”
秦懷璧漠然。
這丫頭,好一招此地無銀三百兩。
秦懷璧面無表情伸出手掌“交出來。”
主僕二人雙眼對視,茗青的眼神落了下風,不由得訕訕“公主,不是什麼要緊的,要不您就被看了吧?”
秦懷璧盯著她不言語,小手卻也固執的未曾縮回。
茗青也只得妥協,從袖中抽出方才所藏之物。
她藏得不過是一張字條,半指來長寬,顯然已被開啟過,旁白放著一根絲細的短繩,看來這紙條方才便是用這短繩繫著。
秦懷璧心說不過一張紙條,茗青這般緊張是做什麼?
她抱著疑惑開啟,只見紙條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蠅頭小楷,單看這一手行楷便知是出自秦昭明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