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黑衣人無聲息的從窗戶處跨入。
先下來的那個小心翼翼地伸手在沉睡的江楚珩面前晃了晃,見他未有反應,這才鬆了一口氣。
另一個進屋後便竄到大門口謹慎地向外細看,轉頭見同伴正杵在江楚珩身前,不由得莫名道“喂,你做什麼呢?”
第一個黑衣人彷彿見了新奇玩意似的盯著江楚珩,忍不住嘖嘖稱奇道“沒想到這大皇子倒是有兩下子,能請得動這少年成名的大將軍做他的貼身侍衛。”
第二個黑衣人話語中卻是掩藏不住的不屑“拉倒吧,什麼大將軍?我還以為這小子能有多厲害,這點迷魂香就把他放倒了。”
說著伸出腳踢了踢江楚珩跪在地上的腿,道“再厲害也就是個愣頭青,黃口小兒能有多大的能耐?不用管他,大人說了,只要把大皇子殺了就好,正好這小子在旁邊,到時候若是事鬧大了問起來,就說是這小子乾的。”
第一個黑衣人聞言點了點頭,道“行,那你先動手,我去瞧著點,別被人撞見。”
說著便三步並做兩步,竄去了門口處。
門外隱約傳來一縷燭光,門口的黑衣人一怔,伸手戳破窗紙,見是店家拎著燭臺順著樓梯走上二樓來,便有些焦急的催促道“喂,老賈,你好了沒有?”
等了半天卻沒聽見回答,卻見那店家已將將走到了樓梯處,守門的黑衣人心下焦急,忍不住邊罵邊回過頭來。
卻見本該在床上的二人別說死,就連人影都無影無蹤,而地上卻四仰八叉的躺著個黑衣人。
那黑衣人正雙眼暴突的瞪著房頂,脖子上還掛著一條深可見骨的血痕,顯然已經沒了氣息。
門口的黑衣人見此情形腦中嗡的一聲,便知中計,也顧不得旁的,當即也不管江楚珩二人去了哪裡,撞開了門便衝了出去。
江楚珩緊跟著追出,店家被兩人嚇得“哎呦!”一聲,險些摔下樓,幸得有最後出門的秦懷璧拉了他一把方才站穩。
黑衣人雖帶了兵器,卻顯然依舊不是江楚珩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便落了下風,他順勢吹了一聲口哨,十幾個黑衣人便從房頂和視窗跳下,將江楚珩二人團團圍住。
江楚珩一揮袖護在秦懷璧和店主的身前,匆匆披了衣裳的魯宛如聞聲從房間走出來,看見眼前的情景頓時嚇得面無血色,道“公子,這是怎麼一回事?”
秦懷璧將她推入屋中,用力拉上門道“別出來!”
那邊江楚珩撲了撲手,似是正意圖要大展拳腳,卻忽聽四周噼裡啪啦一陣開門聲,從周圍的客房中紛紛竄出一個個身穿勁裝的暗衛,在眨眼間便將那些黑衣人團團圍了個密不透風。
為的人雖蒙了面,秦懷璧卻還是一眼便認出來,此人正是下午跟在江楚珩身後捧著衣服的店夥計之一。
秦懷璧“……”
江楚珩眼看著折戟等全部暗衛從各個客房中竄出“……”
他的身後逐漸的湧上一縷涼意。
一隻潤如白玉的手輕輕搭上他的肩頭。
少女聲音甜如山澗泉水,靈如空谷幽蘭,但其中的殺意卻是令人無端的打了個冷戰。
“江楚珩,我是不是對你說過,別對我耍花樣?”
江楚珩嚥了咽口水,僵著脖子強自鎮定道“那個,其實微臣可以解釋,他們雖然是微臣的部下,但是今夜來此處留宿當真只是湊巧罷了……”
秦懷璧溫聲“江楚珩,回頭。”
江楚珩望著微弱燭光下秦懷璧的盈盈笑意,喉結心驚膽戰的滾了滾,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