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璧噌的站起身來,如受驚的小鹿一般向後退了兩步,怒目而視眼前的俊朗少年,斥道“你這是做什麼?”
江楚珩一笑,伸手壓在她的肩膀迫使她重新坐下,又推著她讓她重新面對鏡子,接著接過秦懷璧掌中的桃木梳,邊為秦懷璧梳著頭邊道“微臣自然是來服侍殿下的。”
秦懷璧話中帶刺“怎麼,堂堂大將軍,竟也會親自動手束?難不成江公子的府中連個在旁服侍的什麼美妾俏婢都沒有麼?”
江楚珩動作輕柔的為她扎束著長,聽了這話忍不住騰出手在她薄薄的耳尖上輕彈了一下,道“你說你個小丫頭,年歲不大,天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腦瓜裡都在想些什麼呢?”
秦懷璧揉著被彈紅的耳尖反唇相譏“我說錯了麼?你放心,你我之間沒什麼好遮掩的。”
江楚珩為她束好玉冠,向後退了一步,邊端詳著鏡中紅衣玉冠的俊美小少年,邊道“公主多慮了。在下別的都髒的很,唯有後院乾乾淨淨。再說我的束之技是公主親手所教,微臣自然誓死不忘,又哪裡需要什麼婢女服侍。”
秦懷璧嘴角輕揚,道“原來你還記得。”
她沒有再說下去,只是起了身來,將落在胸前的梢撩去了身後,繞過江楚珩道“走,叫上宛如姑娘,一起下樓用飯。”
她走至門前,剛邁出一步卻險些踩上地上的鋪蓋,她向後一退卻被絆了一下,江楚珩伸手撈了她一把,道“當心。”
秦懷璧看著地上整齊的被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江楚珩。
“你昨夜……當真是在門口睡了一晚?”
江楚珩眼神躲閃了一下,支吾道“怎麼可能,公子多慮了。”
說著便慌了神一般,不等秦懷璧說話便低頭下了樓。
秦懷璧抬頭望了周圍一眼,道“昨晚的暗衛,現身說話。”
一片寂靜。
她不耐“再不出來我就殺了你主子!”
身穿黑色勁裝的折戟悄無聲息的從躲避之處跳下,單膝跪地,冷不丁的開口道“參見公子。”
秦懷璧轉身道“昨夜江楚珩當真是在此睡下的?”
折戟猶豫道“這……將軍不讓說……”
秦懷璧道“直說就是。”
折戟垂眉道“將軍唯恐夜半又有刺客前來,實在放心不下,這才選擇在公子的房門前睡下,期間皆未曾踏足公子房門半步,還請公子不要責罰與將軍!”
秦懷璧眼神微動,待抬眼,眸中的光華已轉瞬即逝。
她不動聲色“退下吧。”
折戟頷“是。”
眨眼間便沒了蹤影。
她走到魯宛如的房門前,輕叩了三聲,道“宛如姑娘,可曾收拾好……”
她話還未說完,門卻忽然大開,秦懷璧一時猝不及防,刻意加高的鞋底一時未站穩,險些撞進魯宛如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