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桌案上的仕女圖。
杭隱塵既羞且嘆。
任由畫紙鋪於桌案上。
轉身在身後的書架上翻出了一幅字畫。
抱著字畫出門而去。
杭母看著夫君佝僂的身影出了院門。
雙手捂住了臉,淚珠從手指縫中滲出。
杭隱塵帶著畫卷敲響了太師府的門。
姜太師看著眼前這個清瘦佝僂的人。
那副模樣瞧著竟是比自己還要老上幾分。
“藏之可是稀客。”
杭隱塵雙手奉上了畫卷,“學生歸京,今日特地來拜訪老師,這是墨悲大師的金秋圖,進獻於老師賞玩。”
姜太師眼皮直跳。
這杭藏之搞什麼名堂?
當年知曉他手上有這幅畫,想借賞幾日他都不肯,只肯讓自己觀賞半日。
莫不是沙子吃多了,腦瓜開竅了?
這書呆子在甘州待的這十餘年倒是圓滑了許多。
“哦,無功不敢受賞,藏之還是說明來意才好。”
杭隱塵見姜太師說直話,當下也不客氣。
“學生想求老師幫一個忙。”
姜太師端茶抿了一口,笑著說:“可是想讓為師幫你開個口,你是想去吏部還是想回翰林院?”
杭隱塵搖頭。
“學生想請老師去幫忙求個恩典。”
“哦?細說一下。”姜太師眉尾一挑,這二愣子學生會求個什麼恩典?
杭隱塵也不好隱瞞,當下把自己女兒被榮棠公主強擄的事說了。
“想請老師去幫忙請一道旨意,讓榮棠公主放了絮娘,還請老師垂憐,學生必銘感五內,永記在心。”
姜太師聽完卻是笑得暢快,榮棠公主竟然擄了個假男子。
笑完卻是感慨,這杭藏之在官場上寸步不讓,持身規正,連聖上都要怵上幾分。
雖說當年自己主持科舉與他掛了師生名分,可每年就那麼幾個大節略送了禮品過來全了禮節。
私下沒有求過自己什麼事。
如今為了女兒不但獻出收藏多年的字畫,還對自己卑躬屈膝。
“字畫你帶回去吧,老夫去試試,不見得就會奏效。”
“字畫是進獻與老師賞玩的,盧公公那裡,學生等會會去走上一遭,老師盡力即可。”
姜太師聽完點點頭,如此一來勝算倒是大了許多。
杭隱塵見到姜太師端茶之後,識趣的告辭退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