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2 / 2)

虞重銳和仲舒哥哥互相見禮。他們兩個現在身份有點尷尬,都辭了官不好再以官職相稱,論年紀虞重銳比仲舒哥哥大五歲,但如果跟我成親,還得叫他一聲大舅哥。

仲舒哥哥先道:“虞兄若不見外,以後就叫我仲舒吧。”

虞重銳也說:“仲舒喚我重銳便可。”

很好,這個問題和諧友愛地解決了。

仲舒哥哥還帶給我一封永嘉公主的親筆信——信王登基後,她已經進封大長公主了。公主說她從仲舒哥哥口中得知我傷愈脫險,喜極而泣;眼下她仍住在宮中,我不必給她回信,免生枝節;她已經跟信王說好,明年出宮開府居住,屆時再通書信就便利了。

我問仲舒哥哥到了蘇州打算做什麼營生,他說自己在光祿寺掌管酒醴,別的不會,唯有這釀酒貯藏上還有些心得。他已經徵詢過四叔公了,叔公也覺得可行,到了那邊先開一個小酒坊做試驗,若釀得好,叔公會幫他出銷。

一說到釀酒,鳳鳶最來勁。她對仲舒哥哥說:“做試驗何必到蘇州去呢,人生地不熟的,店面、酒窖、倉庫、人手,都得花錢。在這兒試呀!我們地方大,有的是空房,僱人也便宜,我給您打下手,不要錢!試好了配方再到蘇州去,略加調整即可,上市一炮打響,不是更好?”道理一套一套的。

仲舒哥哥還真被她說動了。庖廚後邊原本就帶個地窖,現在人少用不著,小廚房開小灶就夠了。兩人把庖廚、倉庫和柴房收拾出來改造成釀酒作坊,整天鑽在裡頭研究,過了一個月還真釀出第一批米酒來給我們品嚐,酒色清澈澄黃,入口甘甜,回味綿長。鳳鳶開心得抱著酒罈子喝光了一整壇,睡了三天才醒。

之後又釀了第二批,需要窖藏一年。鄧子射不樂意了,瞧著他們倆成天黏在一起,一副志同道合相見恨晚的架勢,一個月也就罷了,再過一年,那可要出問題呀!於是他就找各種理由去作坊裡盯著他倆,給仲舒哥哥眼色看,旁敲側擊陰陽怪氣地提醒他在未來妹夫家賴著混吃混喝不合適,趕緊走吧。

仲舒哥哥後知後覺地私下裡問我:“我聽鳳鳶姑娘說,剛到沅州時你們一直靠鄧大夫接濟?欠人家的人情可還清了?我把母親留下的嫁妝都變賣成了細軟,手頭還有些餘錢,如果需要的話……”

“不用不用,”我連忙擺手,“錢已經還清了。”

仲舒哥哥皺著眉頭:“那他怎麼好像不太樂意我在此做客似的,我還以為仍在花他的錢呢……”

我原覺得仲舒哥哥在感情一事上敏銳心細,怎麼換到別人身上也變得遲鈍呆木起來,看來他跟鳳鳶確實只是志同道合一起釀酒而已。

我忍著笑說:“鄧大夫仗義疏財,我的命都是他救回來的,落魄時也全靠他出手相助,哥哥多慮了。”

中秋節我們五人一起過的,賞月時圍圓桌而坐,我坐在虞重銳右手邊,鄧子射坐他左手邊,仲舒哥哥在我右側。他們都坐的圓凳,只有我坐沒有靠背的凳子費勁,單獨搬了一把藤椅來,背後墊上隱囊讓我靠著。

鄧子射旁邊還有一個空位,我看他本想拉鳳鳶坐下,見仲舒哥哥在另一邊落座,就跟鳳鳶挨著了,又改口道:“你是婢女,還是站在重銳身邊吧。”

鳳鳶白他一眼:“要你提醒,我又不是不懂規矩。”

殺敵八百自損一千,活該啊……

我看著桌子一圈的五個人,忽然發現這男女關係居然有些複雜。我跟鳳鳶都喜歡虞重銳,虞重銳喜歡我,鄧子射喜歡鳳鳶,仲舒哥哥以前喜歡過我,現在鄧子射疑心他跟鳳鳶不清不楚亂吃飛醋,這都能畫成一張網了呀!好像只有我跟鄧子射之間是清清白白的……

虞重銳側過身來湊近我小聲問:“笑什麼?”

我拿起一塊月餅來咬了一口掩飾:“沒什麼……就是過節,熱鬧,開心。”

他斜睨著我說:“我瞧你笑得就不像好事。”

這麼奇怪又荒誕不經的想法,他應該猜不到吧?幸好尋常人是看不到別人心裡在想什麼的,否則豈不跟沒穿衣服走在大街上一樣?

席間仲舒哥哥對虞重銳說:“我來沅州已月半有餘,過完中秋也該告辭了,免得叔公在蘇州久候不至,心中擔憂。”

虞重銳道:“只剩半個月了,仲舒不等九月吃過我們的喜酒再走?瑤瑤也沒有別的親人。”

我差點被月餅屑嗆著,連忙喝了兩口水壓下去,轉過頭去看他。

他也看著我:“說好的九月成親,你忘了?我已修書回家告知大人,母親和兄長應該都啟程在路上了。”

我當然沒忘,不過我現在這個樣子,能成親嗎?還要見他的家人,不能等我好一點再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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