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長史:“誰、誰會虐打吳門主的……夫人——”
後面的話夏長史沒說出來,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知道了答案。
是吳正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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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池太守:這幫人太可怕了,個個都是查案的卷王!我何時能休沐啊!
第178章
戌正一刻, 忙碌了整日的眾人拖著疲憊的身體爬上木夏的馬車。
來益都之前,林隨安曾信了聖人的話,以為來益都城真是安逸度假的, 如今想來,還是太年輕太天真——
這才到益都的第二天, 就累成了狗, 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車外的路燈亮了,街影斑駁,林隨安聽到了夜市小攤販的吆喝聲,方刻抱著大木箱睡著了,打著小呼嚕,呼嚕、呼嚕——花一棠閉目養神,扇子有一搭沒一搭地搖著, 吧嗒、吧嗒——凌芝顏還在翻卷宗,沙沙、沙沙——車輪碾著地面的小石子,骨碌碌、骨碌碌——
林隨安打了個哈欠,漸漸合上了眼皮。
車身突然一晃, 車門吱呀開了,又關上,溼漉漉的風吹到了對面, 林隨安懶得睜眼,已經猜到了是誰。
“查到了嗎?”林隨安問。
“查到了, 墮胎藥是三十三天前南市茴香街的回春堂出的,掌櫃查了售藥記錄,買藥的是一名身形嬌小的女子, 我給他看了連小霜的畫像,確認是連小霜本人。”靳若道。
花一棠:“當時只有她一個人嗎?”
靳若:“只有她一人。”
凌芝顏:“當時連小霜是什麼狀態?”
靳若頓了頓, “……似乎很高興。”
哈?
林隨安、花一棠同時睜開了眼睛,方刻眼皮啟開一條縫,凌芝顏抬起了頭。
靳若撓了撓頭,“掌櫃的原話是,那名女子來的匆忙,似乎很焦急,但抓了藥之後,突然又不急了,提著藥包走到門口,望著街邊的大槐樹看了好一會兒,哼著歌走了。一般來買墮胎藥的女子,神情要麼憤然、要麼悽然,要麼遮遮掩掩,像連小霜這樣的,著實少見,所以掌櫃記得很清楚。”
花一棠扇子抵著額頭,“好生奇怪……”
凌芝顏:“連小霜常去的繡坊查到了嗎?”
靳若點頭,遞出一張紙,上面寫著三個繡坊的地址和名字:
東市華茂巷六十七號,惜春繡坊。
北市元溪街一十三號,月柳繡坊。
西市金亭道三十九號,芳雨繡坊。
“這是淨門給的訊息,還沒來得及查證,明天我去瞧瞧。”靳若道。
凌芝顏點頭,“明日我與你同去。”
靳若:“你們查的如何?”
林隨安嘆了口氣,“一言難盡,一團亂麻,十分鬧心,沒有一個好訊息。”
“師父此言差矣,還是有好訊息的,”靳若掏出一個白糖糕填進嘴裡,“最起碼,現在只死了一個人。”
眾人:“……”
靳若:“之前咱們每去一個地方,死的人都是一串一串的,來了益都還算轉運了呢。”
眾人:“……”
林隨安扶額:救命啊,這是什麼倒黴催的FLAG!
方刻翻白眼,花一棠一扇子敲上靳若的腦殼上,“呸呸呸,童言無忌!”
靳若大為不爽,“你個小屁孩居然說我是小屁孩!”
“我可是祖爺爺輩!”
“祖爺爺也是小屁孩!”
凌芝顏無奈搖頭,眼珠子又盯回了卷宗,不消片刻,就沉浸其中,整個人進入入定狀態,花一棠和靳若吵翻了天都聽不到。
林隨安瞧著,又是羨慕又是擔憂。
凌大帥哥這超人的專注力和自控力固然不錯,但一直這麼高負荷燒腦工作,不會過勞|死嗎?
*
今日的晚膳依然設在雕欄閣。
燈火通明,薰香淡雅。
所有的坐塌都換成了新版太師椅,飯桌也換成了厚實高腿的寬木案,長六尺,寬四尺,高三尺有餘,能坐十幾個人。
唐國流行分桌分餐而食,唯有花氏的規矩不同,在林隨安的印象裡,她在花氏吃的第一頓早膳就是這種可以圍坐的長木案。林隨安覺得甚好,大家圍在一起,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