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業向下望了一眼，崖底下都是亂石塊，掉下去就算不被摔死恐怕也要斷好幾根骨頭。
“抓住我的手。”楊明誠把另一隻手也伸了出去，周承業伸出右手抓住，雙腳蹬住崖壁向上攀去，楊明誠也雙臂使勁將周承業拽了上來。
二人精疲力盡，坐在地上喘著氣，周承業也在平復著剛才差點摔下去的驚恐的心情。
然後，二人對視了一眼，楊明誠偏過頭去“噗嗤”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周承業問道。
楊明誠沒有回答，依舊呵呵笑著。
“有什麼好笑的？啊？哈哈哈……”周承業也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二人面對面坐著，放肆地大笑著，誰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也不明白對方在笑什麼。
等力氣恢復得差不多了，兩個人才繼續向山上走去。
“沒想到你身手這麼好。”周承業說道。
“你也不錯，還能跟我對付幾個回合，換了別人第一回合就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剛才謝謝了，要不然我現在人已經沒了。”
“咳，我不能見死不救不是，那咱們這樣是不是叫做，那個，你們讀書人說的那個什麼死生，交？”
“生死之交？”
“對，生死之交！哈哈！”
“哪有那麼誇張，頂多算是不打不相識吧。”
“哈哈，那也是。”
周承業突然覺得楊明誠也不是很討厭了，或許是自己不大度罷。
二人在山上砍柴打獵，直到傍晚時分才回家去。
周夫人和顧婉晴看著天色已經晚了，周承業還沒回來，不免有些擔心，便帶著周承平在門口等著。
冷風呼呼，三人伸著脖子望著那條小路。
“夫人，天涼了，您先帶平兒回去休息吧，我在這兒等承業哥哥就行。”顧婉晴勸道。
“不礙事，不礙事，承業應該馬上就回來了。”
“娘，肚子裡的小寶寶會不會冷啊？”周承平有點擔心地問道。
“娘不冷，肚子裡的小寶寶也不冷。”周夫人說道。
“娘，肚子裡的小寶寶是弟弟還是妹妹啊？”
“娘也不知道，平兒想要一個弟弟還是妹妹啊？”
“嗯......平兒想要......一個妹妹！”
“為什麼想要妹妹啊？”
“因為家裡已經有哥哥，有婉晴姐姐，有平兒，就是沒有妹妹啊。”
“原來是這樣啊。”周夫人揉了揉周承平的頭。
“夫人，您是想要兒子還是女兒啊？”顧婉晴問道。
“我啊，兒子，女兒都喜歡。”
周夫人低下頭，輕輕拂著自己的肚子。
“不過，如果老爺還在的話，應該想要一個女兒罷。”
是啊，生了平兒以後，老爺就常常唸叨著，如果再生一個小女兒就好了，可是沒想到，還沒等到小女兒出生呢，他就已經離開了。
如果肚子裡真是一個小女兒的話，那也算是完成了老爺生前的一個願望吧。
“娘，平兒，婉晴，我回來了！”周承業遠遠地就看到家裡的三個人在門口等著他，連忙加快了腳步。
“哥哥！”周承平甜甜地叫著。
“看，哥哥今天厲害吧？”周承業背上揹著一捆柴，兩隻手裡拿著打獵得到的野雞和野兔子，提起來給他們看。
“業兒，你怎麼受傷了？”周夫人並沒有關心今天打到了多少獵物，而是一眼就看到了周承業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嘴角還隱隱約約沾著幹了的血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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