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與痛的回憶,一幕幕在眼前浮過,雁徊雲內心痛楚無比,而神情卻變得越孤默,甚至絕情!
兩種痛苦的極端,呈現在一人之上,令人唏噓。
“大人,堂主回來了!”黑暗中,走出一人,向雁徊雲稟報。
雁徊雲沒有抬頭,只是盯著眼前的血池,默然自語“饕餮堂、埋血丘、雁歌城。”
城字,在雁徊雲的心中拖地非常長,似乎永遠都不想停下,記憶在這一刻莫名的清晰起來。
那一年,雁歌城前,那人遭遇群妖暗算,血戰至殘,最終被妖帥夜饕餮虐殺在城前。
血淚欲流,終是被雁徊雲用真元蒸。
黑色披風一甩,漆黑斗篷下的雁徊雲起身離開,他要去見饕餮堂的堂主,那位他名義上的“義父”。
黑暗的世界,傳統的妖族大殿中,妖帥夜饕餮如同饕餮堂內所有人一樣,隱藏在漆黑如墨的斗篷下。
“拜見堂主(義父)!”
夜刃、血刃兩大殺手照例用餘光看了一眼風刃雁徊雲這個特殊的存在,他們一直認為這個靠爹的傢伙是完全沒有資格成為饕餮堂三大殺手之一,但礙於堂規,他們不能對雁徊雲動手,因此只能用眼神來鄙夷對方了。
一如往常,雁徊雲視兩人如同空氣,說到底,他們都是失去本心的可憐人。
“雲兒,你來說下上次截獲的情報。”見人到齊,夜饕餮說道。
“是,義父!”雁徊雲抱拳說道,“三天前,我在暗河截殺了東劍閣執劍使墨皓,從他身上搜出一枚龍臥先生送給宋思的玉簡。玉簡內說東劍閣目前面臨死異生物的擾亂,暫時抽不出人手支援南劍閣,但是他已委託了寒墨塵、餘棣棠兩位客卿長老先行前往。”
夜饕餮點點頭“寒墨塵、餘棣棠分別的出竅中期和元嬰後期。前者擅長劍法,後者擅長陣法。就交給夜刃、血刃你們二人帶隊截殺。”
“遵命!”夜刃、血刃二人心中一喜,用挑釁地餘光看了眼雁徊雲,然後退到一旁。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忽然,夜饕餮態度一變,怒聲喝問,強大的威勢散開,只差一線就要吹開雁徊雲的斗篷。
“我見到了紫府城城主月瀲卿。”雁徊雲似乎早就知道會這樣,回答的聲音仍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然後!”
“月瀲卿告訴我在一個月內。南劍閣會摧毀律城,讓我離開。”
“為什麼要你離開?!”
“她告訴我,我是雁歌城前城主的兒子!”
“那你可知他是怎麼死的?”
“被義父虐殺!”
沉默、壓抑,恐怖的氣氛在大殿中瀰漫,不知過了多久,夜饕餮哈哈大笑起來,連道三個好字。
“那你想不想報仇,比如殺掉本座?”夜饕餮雙手張開,空門全露。
“想!”雁徊雲答道,夜刃、血刃以及眾殺手悚然一驚。氣勢丕變,殺意如風,盡數匯聚在雁徊雲身上。雁徊雲周身汗毛根根豎起,似乎他只要稍有動作就會被亂劍分屍。
“本座就在這裡,你為什麼還不動手?”
“不敢!”
“為什麼不敢?本座可是在無數人和妖的目光下將你的親生父親虐殺了!”
“因為畏懼!”雁徊雲平靜無比地答道。
“哈哈哈!好!”夜饕餮讚道,“不愧是本座的好兒子。如果本座給你一個絕佳的機會,你會不會殺我?”
“會!”
沉默,大殿內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聽著這對父子的對話,饒是另外兩大殺手,也不禁流下在一絲冷汗。他們對雁徊雲的看法在這一刻生了完全的改變。
“你下去吧!”
“是!”雁徊雲轉身,在殺意的層層重壓下走出大殿。返回血池。
“你們也下去進行任務吧,哼。南劍閣要毀滅律城,本座倒要看看宋思要怎麼毀滅?”說罷,夜饕餮坐下開始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