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來並不多待。只是嚴囑姬雲安穩些。什麼都不要說就走了。
畢竟是利用了別人。內疚的姬雲也身無長物，家裡也沒什麼好東西拿出來送程咬金。想起還有三壇三斤肚的蒸餾酒。送給程咬金喝。就當是補償吧！騙騙自己聊表安慰。
程咬金沒客氣，讓親兵帶上酒就走了。
什麼都不讓說。那就得憋著。
罰俸的原因根本不是姬雲所想的一樣。也就是說與程咬金的這次交流不在一個頻道上。整岔皮了！
姬雲擔憂的事，程咬金牛進達根本就還沒與李世民提起。茲事體大。哪有那麼快的！
馬上就新皇了。妖言惑眾的罪名可不小！突厥人本就得一直防著，最多加強探查。姬雲於程家有恩，程家也願意幫一把。提攜一下。多一句嘴的事。
再說牛進達，祖上是官宦人家，到他父親只任一縣令，家道中落。導致牛進達更感受到民間的疾苦。隋末天下大亂，最苦的是那些無辜的百姓。便投身軍武，先從王世充，後因受到猜忌轉而投向李世民，他參軍的目的不是為了什麼榮華富貴，而是天下太平，為天下人能吃飽飯。
李世民也沒辜負牛進達。所以死心塌地的追隨。
以天下太平為願望的牛進達自然明白突厥與渭水的意思。但是那也需要個機會才行。
程咬金把能製冰的寶貝轉獻給了李世民，姬雲這才從牢房裡出來。
現在又出現了一個美麗的誤會。那就是袁天罡與李淳風只能認出那製冰袋子裡的白色粉末是一種硝石，這麼純的，從沒見過，也沒聽說過。就告訴李世民實話。同時說話給留了後路，或許是認錯了。模稜兩可。
硝石遇水則寒，這都知道。只是普通的硝石礦不是純的。無法讓水結冰。整碗涼水還差不多。像姬雲那樣的大腦洞，硝石融水裡，過濾，結晶反覆多次提純收集來回倒騰。不說別的，就用乾草石頭木炭過濾這方法滿大唐只存在於姬雲一個人的腦子裡。
壞就壞在李世民拿著製冰的袋子去哄老婆臭顯擺，一番操作，驚得觀音婢小嘴定成了圈形。李世民洋洋得意。顯擺夠了也讓自己的媳婦來一次夏日製冰的神仙手段。出岔子了。
觀音婢做的過程是很虔誠認真的。可李世民忘了教那程咬金的舞蹈，只教了咒語。咒語觀音婢也沒說對。可冰卻製出來了。
這下李世民兩口子都明白過來怎麼回事。觀音婢笑聲從咯咯的鴿子聲變成豬的哼哧聲。二郎太可樂了！
可樂個屁！李世民一點都不覺得可樂，絕不。臉都黑了。剛才像二逼青年一樣又是跳又是叫，丟人丟大了。
李世民能怎麼辦？出去說去？能嗎？氣的把觀音婢扔床上找回場子。然後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自個又去偷偷試試製冰。
最終，李世民叫來程咬金，遣散左右，把製冰袋子裡最後的粉末扔進水盆裡。然後看著程咬金不說話。
冰出來了。那就破案了唄！李世民質問程咬金舞蹈呢？咒語呢？需要嗎？你姓程的倒是跳哇？喊吶？耍寶呀？
程咬金看可以這樣製冰。腦子也蒙圈。合著姬雲那小子那天是耍著玩。壞菜了！拿李世民當猴子玩了！
程咬金是個渾不怕的老流氓。流氓會武術誰也擋不住，他沒少用單挑的名義欺負那些文官。不過同樣是個有擔當的老流氓。他沒出賣姬雲，自己低頭不語。意圖一力承擔。
李世民不傻！不說不代表不知道。想想就明白了。程咬金是自己的忠實馬仔，他很瞭解程咬金沒那個膽子這樣做。肯定是姬雲教的，或者看著學來的。但是沒有告訴程咬金製冰不需要蹦躂，不需要吵吵。那就是有罪。
李世民想起武德七年，那個被自己呵斥過的十四歲少年，面對滿朝文武能做到不卑不亢，應對有度。獻唐犁，涼粉。與崔家合開天上人間酒樓之後隱身於羊村封地。本以為是曇花一現。現在寂靜了兩年，突然能夏日製出冰來。
程咬金的三稜刺也留在李世民那裡。自然也知道了姬雲酒後失言說出的實話。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書到用時方恨少。說的多好！這還說什麼沒好好學？沒學能作詩？還做倆？還是兩流芳百世的好詩。那要是好好學還不得飛呀？就算沒好好學，燻也燻出本事來。
匆匆兩年，已經記不得那少年的樣貌。有牛進達那裡作證。酒後失言可信。確實是需要的人才，能做事，也確實有本事才對。
三菱刺確實是短兵相接的戰場利器。呈上來也是程牛二人想提攜姬雲。
改制三稜刺，確實當賞。就算看在程牛二人的面子也得意思意思。甚至應該見一見。
可那是李世民，大唐扛把子。家裡行二，外號李二。帶二的人必須得有點二才行。李世民表示這次就要二一次。
黑著臉的李世民趕走了程咬金。罰俸半年。同樣還有姬雲也一樣。
犯二的李世民給了姬雲一個錯誤的訊號，時間正好卡在程家喝酒回家的那天的那個點。導致他從姬雲那裡得到黑火藥以及火藥武器的日期延後。等到那時，回家仰天真·長嘆：我特喵真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