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見虎躺在榻，雙目圓睜，空洞無神
地上一碗湯藥灑了一地
見此狀，姬雲知道牛見虎脾氣打翻了藥碗。看見桌子上的藥罐子，親自打了一碗藥，雙手捧著來到榻前
“哥哥，這病了吧，就得吃藥”姬雲打個酒嗝“病好了，咱們喝酒去”
牛夫人哇得一聲捂著嘴哭著跑了出去
嫂夫人出去了，牛見虎不說話，姬雲苦口婆心在榻邊勸說
勸著勸著，牛見虎虎目含淚“兄弟，哥哥廢了”
“啥？”
牛見虎把頭撇向裡，不看姬雲“廢了”
“哪？哪？”
撇過頭，牛見虎的眼淚還是流下來了“腿”
腿？姬雲勸牛見虎時一直哈著腰，一聽這話，直起身子，走到床位，坐下來，猶豫著不確定要不要掀開看
良久，聽到牛見虎無力的聲音“看吧”
掀開蓋著腳那頭的被子，小心翼翼，一點一點。看真切了，姬雲的手都開始抖起來
“為什麼？怎麼傷的？”
“騎馬的時候，下馬快，崴了腳”
“什麼？崴腳就連小腿都鋸下來？”
外頭一聲音傳來“醫者說小腿連腳踝的骨頭都被馬蹄子踩裂開了，保不住了”
“啥？骨頭裂開”
姬雲掐著下巴思考“這不應該呀”
骨頭碎了，中醫都能透過捏的手法給正過來慢慢治好，裂開是小問題才對
“又趕上流膿，醫者說保不住了”
“啥？就個小小的流膿就把腳鋸下來？”姬雲炸了，但也才抬頭看見外面門外說話的是牛進達
流膿是傷口處理不當引起的，古代沒有雙氧水來用，但是姬雲可以透過生理鹽水清洗，哪怕是深處的膿，透過玻璃針管的加壓，還是可以清洗很乾淨的。
“當時見虎已然高熱不退，來不及了。沒辦法，只好，就，就”牛進達蹲在地上，手捂著額頭嘆氣
“雲哥雲哥”這會兒程處默房遺愛他們全醉醺醺跑了進來
姬雲氣看見這幫傢伙氣不打一處來“這麼大的事情，你們就瞞著我這麼久？你們當我姬雲是什麼？”
看姬雲真的怒了杜荷趕解釋緊“這，是這樣兄弟，見虎兄弟這，我們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不想你擔心，就商議著，先瞞著你”
程處亮撓撓頭“是呀哥，真不是”
姬雲直接往外走，程處默他們趕緊後邊跟著。等出了門，忍著怒火回頭問“那個該死的郎中在哪？”
“兄弟，你要幹什麼？”
“殺人”
杜荷趕緊勸“不行不行，萬萬不可呀”
姬雲厲聲道：“見虎都廢了，你們還給我磨磨唧唧，快說”
羅藝造反，姬雲追著他一路殺人，因他而死的人命何止千人，這一個沒控制住，殺氣奔騰出來，立即壓得杜荷喘不過氣，程處默感應到了殺氣，擋在杜荷身前直面姬雲的壓力“兄弟，想好了？”
“這用想嗎？”
“你說一世人兩兄弟，我陪著你，跟我來”
幾人出門沒帶傢伙事，程家與牛家對門，去程處默家拿兵刃，沒開始就得結束了
只得往姬雲家去，拿上趁手的兵刃，殺氣騰騰穿街過市
武侯一看姬雲拎著一把長柄大錘，面色不善。這檔口上去詢問指不定倒黴，趕緊上報
城西延平門附近的永和坊現在最熱鬧了，一幫衣著光鮮的醉漢殺氣騰騰帶著兵刃走在前面，身後武侯小心翼翼跟著卻不阻攔
這奇怪的組合吸引一堆人跟著看熱鬧
有認出姬雲他們的，知道有好戲看，不看熱鬧還是長安人嗎？
必須跟著，看熱鬧不嫌事大
正走著，杜荷說就在這裡了，可是哪一家他們記不太清楚
姬雲一把拉過來個看熱鬧的“說，李春來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