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秦文淵信以為真。
顏歌僵硬地笑了兩聲，“假的。”
秦文淵瞥她一眼，試探著緩慢地接過水杯。
當他要喝下第一口時，突然又抬起纖長眼睫，打量起顏歌的神情。
秦文淵還是質疑顏歌話的真實性。
畢竟。
他心虛。
小心翼翼地喝下一口後，秦文淵微微愣了下，而後一口飲盡。
薄唇被潤溼，色澤多添幾分豔麗，襯著狹眸中微微瀲灩的色澤，蠱惑俊逸。
“味道不錯。”
顏歌淡漠地看過去一眼。
不就是個檸檬水，再好喝能好喝到哪兒去？
收回水杯，她便要推著餐車離開。
可突然響起的一聲“嘶”卻驚的顏歌停下腳步，轉頭看去。
只見秦文淵突然變了臉色，眉頭緊鎖地像是在隱忍著什麼。
“先生，您怎麼了？”
聞言，秦文淵側頭避開顏歌的視線，壓抑著嗓音裡的顫抖，咬牙緩慢道“沒事…你先出去。”
顏歌看了他幾秒後，收回視線，微微抿唇快步離開。
關門聲響起的瞬間，秦文淵抬手捂住右腿膝蓋，薄唇逐漸抿成一條直線，修長的指輕輕顫抖起來。
膝蓋骨怎麼會突然痛癢？
下了樓，顏歌小跑著找到龐管家，讓她趕緊打電話叫醫生來。
一聽秦文淵身體出現了問題，龐管家哪裡敢耽擱，立刻撥去通話。
不出半個小時，王醫生便火急火燎的趕到別墅。
龐管家和顏歌小跑著追在他身後，滿臉焦急的憂心忡忡。
見王醫生來，秦文淵還詫異了一瞬。
轉而他便想到什麼，輕輕勾唇。
他鮮少露出笑容。
即便是笑，也是輕蔑。
像這種自內心的笑意，且不說讓王醫生一個大男人都覺著驚豔，單說他和秦文淵認識了這麼多年，都沒見過他可以笑的這麼溫柔。
察覺到王醫生過久停留的視線，秦文淵不耐地抬眼掃去，眼神霎時間變得慵懶又矛盾鋒利。
“看什麼？”
王醫生在心裡抽了自己一個嘴巴。
是他鬼迷心竅了。
一番檢查下來，王醫生詫異地望向半眯著眼睛，漫不經心的秦文淵，問道“你最近……有離開輪椅行動過嗎？”
秦文淵嗓音淡淡，“去廁所算麼？”
王醫生“……兄弟，我沒和你開玩笑。”
見他神情嚴肅，秦文淵慢慢睜開雙眼。
他沉默的這幾秒，狹長的眸子裡已變化多種神情。
到最後，已是古井無波，一片死寂。
“說吧，我能承受住。”
“如果我說你的膝蓋骨摸起來很健全，你相信麼？”
“什、什麼？”
一抹微光聚在秦文淵微微睜大的狹眸中，閃爍著意料之外。
王醫生抬手拍了拍秦文淵略微有些僵硬的肩膀，緩慢起身，“我不會拿這事開玩笑，如果你想驗證我話的真實性，明天就去我的醫院拍個片子。”
纖長眼睫眨動，秦文淵抬手輕輕搭向右腿的膝蓋骨，白皙的指尖，比方才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那雙狹長的眼中，被燈光暈染出璀璨色澤，逐漸漣漪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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