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座山的後面就有扁柏樹，等到天亮之後我帶你們上山吧？”
我搖了搖頭，這裡的陰穢之氣這麼重，山上估計也不會特別安全。
東方叔叔的年紀大了，上山也不會太方便，可別到時候遇上了什麼事兒，我們還得分心照顧他。
“這件事情先不著急，我們回去吃點東西，然後拜訪一下老村長。到時候知道了宅子裡面的一些事兒之後，我們再上山不遲。”
現在這個時間點確實有點尷尬，我抬頭看去，天已經矇矇亮了。
等到我們吃完了早飯，東方叔叔把我們帶到了他家。
老爺子這時候正坐在大院子裡曬太陽，看見有人來了，他咧嘴就笑。
我看到他的情況，估計以前的事兒也未必能記得太清楚。
現在只能是放手一搏，看看能不能再跟他溝通的時候，可以知道一點宅子的訊息。
陪著老爺子坐了一會，抽了根菸。
我跟他的關係慢慢的熟絡起來，這才跟他提了以前的事。
他的眼神突然之間變得清明，沒有像我們剛進門時候的那種渾濁。
看到了他的表情，我心裡面大概就有底了。
“你說那宅子，就是老方家的那個吧？”老爺子問。
我回頭看了看東方叔叔，這老方家是誰我也不認識，見東方叔叔點頭，我才又跟老爺子繼續嘮了起來。
“老方家的孩子真的是造孽，當年他們家也算是有點錢在縣裡面給他娶了個媳婦。但是那姑娘，既然是在縣裡面的人，就當然看不起我們村裡的。久而久之跟老方家的那個孩子距離越來越遠，兩個人倒是相敬如賓，可是一直都沒有個孩子。”
農村人娶媳婦兒一般都是為了傳宗接代，雖然現在社會不一樣了，但是男的女的都應該生下一兩個。
沒有了孩子，老方家家裡人也是著急。
他們看過了不少偏方，到最後問題還是落在了那姑娘身上。
“那姑娘嫁過來之前，聽說是流產過一個孩子，身體當時沒處理好，就一直懷不上了。老方家的人當然不樂意，就想著說能不能跟那孩子和離，可是嫁過人的孩子放回到縣裡也沒幾個人要了。所以那姑娘一直都不願意，久而久之也就落下了心病，沒過多久人就沒了。”
老爺子說起了以前的事情，也算是說的頭頭是道。
我們聽著，感覺也是像那麼回事兒。
“那後來呢？”我追問。
我必須得趁著老爺子清醒的時候多問一些，哪怕只有一個小細節，對於我們來說都特別有用。
“後來老方家也不知道是怎麼處理的，沒過多久，他那苦命的小兒子也沒了，骨灰還一直放在他們家裡。現在時間久了，老方家的人都搬出去縣裡住了，也就沒有人再管那小叔叔的骨灰。”
原來是這麼個情況。
我跟東靜對視了一眼，事情算是給我們捋明白了。
但是有件事我還是想不明白。
那骨灰盒放在家裡也不是什麼事兒，可是跟那個哭泣的女人又有什麼關係。
“我還在當村長的時候，請來了一個道長幫忙做法。以前他們家那老宅子就總是鬧騰，道長做法了之後，好像就沒那麼多事兒了。”
按照老爺子的說法，在他請道士過來做法之前，確實那棟房子裡面經常傳來女人的哭聲，可後來請了道士過來做法之後，時間一久慢慢的就淡了，大家也都不記得了。
如果不是這一次東方叔叔進入了那宅子，壓根就不會有現在這一茬的事情。
老爺子大概能把他說的都說了，這時候的他在大院子裡曬著太陽，昏昏欲睡，我抬頭看了看已經大中午了，剛好可以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