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二月十九日,算是風和日麗的一天。
好天氣正是休閒的美好時間。不過現在全登並沒有時間與精力去享受這個美好的天氣。
比起秀光那邊的輕鬆閒適,全登這邊倒是有些急促。
他此時剛剛到達平戶港,正打算尋找秀光拜託聯絡的某位非常重要的人物。
“沒想到居然是那位啊……”
全登搓了搓手,撥出了一口氣。雖然天氣不錯,但二月的溫度依舊寒冷,時不時會有冷冽的海風吹來拍打在臉上。
站在平戶港的港口邊,全登手握著胸口的小十字架,盯著對面的海平線,回想著臨行前秀家對他說的話。
“全登,此事就拜託你了。秀光大人所拜託的事情,我宇喜多家一定要完成,這樣才對得起已故太閣殿下的大恩與秀光大人的救命恩情。”
這是主君秀家在他臨行前特地單獨囑咐他的話語。
在說著這句話的時候,秀家臉上的神態與表情跟六年前關原合戰前的神態幾乎是一模一樣,沒有什麼改變。他用著穩重而又不失年輕人銳氣的敦實語氣與端莊的表情,這麼說道。
直到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全登才察覺到,自己現在面對的這個秀家還是原來的那個秀家。即使經過了戰爭與監禁之苦的磨礪,他身上的那些人最本質的忠誠與敦實卻一點都沒有消失。
這讓全登很感動。他自內心地尊敬自己的主君秀家。
“這才是我所侍奉的大人。”
他在心中默唸道。
所以現在全登心情高漲,握緊拳頭決定一定要將事情辦好。
“……為了秀家大人與豐臣家,掃部頭你可得加油了啊。”
全登在自言自語的同時,還不忘用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醒醒神,同時在腦中回憶著那位要聯絡的重要人物的大體印象。
秀光託他聯絡的這個重要人物,其實全登也認識,並且兩人有不少的私下交往。因為那位也同全登一樣,是天主教徒。
而且這個人現在還有著一個非常重要的身份。
……
……
全登來到了那個人的宅邸前。
“麻煩通報一下,就說是故交霍安來訪。”
“是。”
全登對著看似是看守的人說道。
通報完之後過了一小會,許多下人有些緊張地跑來,恭恭敬敬地迎接他進入宅邸內。
貌似因為是故交的緣故,所以全登很快就見到了他。
“安東尼奧,好久不見了,願主保佑你平安。”
“喔喔喔,真的是霍安你啊!!”
這是兩人見面後的第一句寒暄。
對面的人帶著驚訝與激動向全登迎來。這個看上去像是剛剛處理完許多文書的一臉斯文相的中年男人,就是全登要找的那位重要人物。
“霍安啊!這還真是好久不見啊,關原合戰後你就一點訊息都沒有了。這幾年你都去哪了?你這還真是讓人擔心啊。”
“唉,這說來話長啊。”
兩人互稱的是洗禮名。
這位被全登稱呼為“安東尼奧”的中年男人將他帶進了宅邸深處的一個小房間中,以防談話被下人們與外人監聽。
“你跟以前一樣,完全沒變啊。不愧是那個被稱為長崎數一數二的人才的你啊。”
“哈,是吧。續任長崎代官之後的幾年我也沒少忙呢,應該還是瘦了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