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在低落什麼啊?”
秀宗對掛在長次郎臉上的失落表示疑惑與不解。
長次郎坐在樹枝上晃盪了幾下腿,然後說道
“其實我的家系也是島津家的家臣啦……”
然後秀宗有些好奇地追問道
“誒?是嗎?是哪家?”
“我是東鄉家的孩子,還沒元服呢。”
長次郎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啊,原來是東鄉家啊。”
東鄉氏是相模澀谷氏的庶流,後來來到了薩摩,並在此祥壯大。
如果秀光記得沒錯的話,這個東鄉氏應該就是後來的海軍大將東鄉平八郎實良的祖先。
不過聽到這裡,秀光就必須得問個問題了
“誒,那既然東鄉家現在是島津家的家臣,那為什麼你不能進去加治木館學習啊?”
話題又回到了最初的問題。只見長次郎的情緒又開始低落了起來,然後帶著些不甘說道
“因為我只是庶族的庶子啊,身份早就已經差到不知道哪裡去了。你看看那裡面,”
長次郎挪動了屁股,然後伸手向著居館裡面的那些小孩指去,
“你看,他們全都是島津家的一門以及眾家臣的嫡流,身份最低的應該都是庶族中的嫡流,最起碼比我這個庶族的庶族要好。唉……為什麼庶子就不能去啊……”
嘛,看長次郎這種情況,大概他的那一系已經是對於東鄉家嫡流而言血脈已經稀疏到不知道哪裡去了的庶族了吧。
那麼現在看來,估計是隻有家族的一門眾以及家臣的嫡流孩子們才能在這裡接受被稱為“鬼島津”的惟新齋的教育。
“是啊!天天嚷著庶子什麼的,好煩啊!待遇根本與嫡男不同啊!”
突然接話的並不是秀光,而是秀宗。秀光側臉望去,只見他掛著一臉的不爽,同時話語中帶著附和長次郎的意味。
啊,突然想起,兵五郎這傢伙也是伊達家的庶子啊。秀光這時才明白秀宗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大反應。
伊達兵五郎秀宗,是東北地區的大名伊達政宗的庶長子。本來,政宗與正室愛姬之間一直都沒有男孩出生,所以一開始秀宗被伊達家的家臣們尊稱為“御曹司大人”,也就是認定了他就是下一代伊達家的家督繼承者的意思。
不過,慶長四年的十二月(16oo年1月),在秀宗十歲的時候,政宗與正室愛姬之間的嫡子虎菊丸出生了。隨後在慶長八年(16o3),政宗攜虎菊丸前往江戶拜謁了秀忠,這也就是等於是向外界申明瞭虎菊丸為未來伊達家的繼承人。
所以現在人在大坂的秀宗的立場開始變得微妙了起來。
或許因為是與長次郎同為庶子,所以秀宗剛剛才會有如此之大的反應吧。不過說實話,秀宗的身份地位要比長次郎好太多了。秀宗最起碼還是伊達宗家的庶長子,但估計長次郎這孩子連庶族一系那邊都排不上號。
說起來,秀光與秀賴的身份,其實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並非嫡子呢。畢竟已故太閣秀吉的正室北政所也就是現在已經出家的高臺院並沒有生下孩子,而且也沒有收秀賴或秀光為養子。不過因為前面的兩位兄長都早早夭折,所以在這方面並沒有太過多的問題。
嘛,總之剛剛談起的這些東西,一直都是個很麻煩的話題。
“其實我有個夢想!”
低落的長次郎又突然精神了起來,向著秀光與秀宗提起了他的夢想。
“我未來想要成為東鄉家的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