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世態炎涼

小說:小丑馬戲團鬼屋 作者:靈詞

羅老頭見到那昏倒的老人時起先也是不敢去扶的,可是經過了一番天人交戰後,他走向了那個昏倒的老頭將他扶起打了電話並把他送進了醫院,在他認為都是可憐人啊。

醫院通知了病人的家屬,家屬剛來的時候羅老頭也是嚇了一跳,因為他很是擔心他會不會被人家誤會是他撞的,會不會要他賠償呢,要是要的話自己也沒有什麼錢,要是叫兒子來的過來賠錢的話,估計以後的日子也就更不好過了,心裡很是害怕,甚至也開始後悔去幫這個老人的忙了。

而讓人意外的是並沒有像羅老頭現象的那樣要求他賠錢,而是很意外的給了羅老頭一些感謝費。原來這老頭著實有些身份,他的兒子就是這家醫院的院長,而且他兒子是個十分孝順的孩子,只是那天臨時有事,才讓父親一個人體檢完回去的,他本來是堅決要送父親的,可是父親見他電話不斷就拒絕了,要不是羅老頭送醫院及時,那他父親就可能長眠了,在攀談過程中也對羅老頭的情況有了一定的瞭解,為了感謝羅老頭對父親的救命之恩,他決定幫一幫這個可憐的老人,就這樣,羅老頭就意外的獲得了在醫院太平間裡做搬屍體的工作咯,而且醫院給他開的薪水也是不低。

可是如今太平間裡竟然出現屍體被盜,這下事情鬧大了,搬屍老頭把自己嚇的神智不清,還住了院,而且還走進了手術檯。

周滿傅對於醫院裡孟琳琳的屍體丟失事件還不知情,他正在開往鄰市去的客車上昏昏欲睡,身旁的林南風在上車時還硬撐著,現在已經睡得人事不知了。

看著林南風那睡的不省人事的臉龐,周滿傅笑了,這或許是這幾天林南風睡的最沉的一覺吧,自從這小子開車撞死孟琳琳後,這幾天就一直沒有睡過好覺。

從小就在周滿傅保護下的林南風,此時是什麼心情呢?這可憐的娃啊大概好久沒睡好覺了吧。

這次來鄰市也不是為了遊玩的,而這次去鄰市,其實是因為蔣所長提供的資料。

雖然現在去孟琳琳的學校有些不合時宜,但是在目前的情況下,已經沒有別的選擇。

事後,由於孟琳琳已經死亡,學校沒有做出任何關於她的處理決定,但我們到的時候,孟琳琳的姨夫姨母正坐在校長室裡。

遠遠的就聽到那女人尖銳的聲音“……怎麼不關你們事了?琳琳在校期間戀愛懷孕,學校難道沒有一點點責任?!”

“可學校不是幼兒園,不是二十四小時代理監護,高校生談戀愛太普遍了,怎麼別人不出事,就你女兒出事?”這個反駁的女聲更尖銳,說的話也讓人不快,周滿傅幾乎可以想見對方的反應。

“你這老師怎麼說話的,為人師表竟然說出這種話來?”這次換成了低沉的男聲,“做老師做到這個份上,你也可以捲鋪蓋走人了。”

“我做事說話的標準還輪不到你來評判!”

“那琳琳的事怎麼說?”尖銳的女聲又冒了出來。

老師便什麼話也沒有說,卻只聽得另一個男聲說“大家都先冷靜一下——”

“死的又不是你家人,你當然冷靜了。”尖銳的女聲繼續冷嘲熱諷,饒是忍耐底線再低,被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還能忍多久?

趁著場面還沒失控,周滿傅和林南風走進校長室。裡面四個人或站或坐,年紀稍大一點的夫妻應該就是孟琳琳的親戚姨父和姨母啦,另外兩個年輕男女就是所謂的校長和班主任,校長姓鄭,班主任姓張。

周滿傅想過和他們見面時的所有可能,包括被指責,辱罵,人身攻擊,甚至被毆打,然而一切都沒有。

在表明林南風的身份後,這些剛才還吵得不可開交的人,居然出奇的安靜。

孟姨夫嘆了口氣“既然大家都坐在這裡說話,我們也沒必要遮遮掩掩。孟琳琳這孩子我們養了她9年,你們知道嗎,整整九年啊,這九年來,我們一把屎一把尿尿的把她拉扯大,我們容易嗎,可是,可是,前一段時間還是好好的一個活生生的人兒如今卻說美麗就沒了,你們說這是什麼事情啊,我有怎莫對得起我的在天之靈的姐姐姐夫啊,他們走得早,把琳琳託付給我們,現在呢,現在卻就這麼不明不白死了——嗚嗚嗚,姐姐姐夫,是妹妹對不起你們啊”

“什麼叫不明不白?”張老師忍不住又開了口,“死因明明充分得很。”眼看董家人又有翻臉的跡象,鄭校長不由得跑出來打圓場“小張你少說兩句,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我總不能任別人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吧?人又不是我撞死的。”小張老師嘀咕道,鄭校長假裝沒聽到,轉向周滿傅和林南風。

“那大家能不能聽取一下我的意見”周滿傅開口道。

“又什麼話就直說吧,小夥子”鄭校長開口道。

聽到鄭校長話啦,那對聒噪的夫妻和小張老師也停下了爭吵,目光都向周滿傅投去。

“事情已然生了,人死不能復生,希望孟家姨父姨母節哀,畢竟這次意外也是給校方帶來了不便,對不起”周滿傅頓了一頓“此事,確實責任在我兄弟(雖然心裡很不想承認,可是責任認定書確實是沒有辦法更改),所以我們願意賠償,至於賠償多少,大家一起商量商量一下。”

聽了周滿傅的話,大家也沒有在爭吵起來,校方更是樂得周滿傅這肇事者方能夠把事情全部擔下來。而孟家姨父姨母此時也換上了另一副嘴臉,剛才的怒氣早已經蕩然無存。

“小子,你說賠多少錢吧?”孟家姨母問道。

““一百萬””孟家姨夫道。

“多少錢?一百萬,你們不去搶錢啊,就算我兄弟全責,但是你們家的孟琳琳沒有責任了嗎?”周滿傅詢問道。

“那可是一屍兩命,一百萬多嗎?”孟家姨夫道。

果然是不要臉,為了要錢盡然會這樣說。周滿傅不得不佩服孟家人的臉皮厚度。

“六十五萬,如果真的不行的話,就只能打官司啦,對啦,我是學法律的。”周滿傅小小的威脅了下。

孟家人互相看了看,小聲討論著“不少了,六十五萬,如果真打起官司來也就差不多,但是還得請律師之類的也得大大的一筆花銷。”

周滿傅不知道他們在低谷啥,看著他們的表情“有戲”。自從把賠款商榷下來後面的談話也是異常的順利。

話說開了,學校並不想攤責任,對於責任認定這個事他們無意插手,而孟家人的意思在話裡話外都表示得很清楚,要擺平他們非常簡單,賠上足夠多的錢就可以了。

周滿傅一邊微笑著與他們談著此事,一邊在心裡嘆息,就算是這邊肇事,看著死者家屬把她當作大敲一筆的工具,依然感到世態炎涼。外人尚且感受得如此真切,何況當事人?那孟琳琳若是地下有知,該會死不瞑目吧?周滿傅不禁為那死去的孩子感到不值。

談話結束之後,對這件事,眾人心裡都有了個底。孟家人走後,鄭校長堅持送我們到大門口,但被林南風婉言謝絕了。此時周滿傅這邊也有些線索,如果不自己深入,是得不到的。

周滿傅不得犧牲一下自己的色相去和一些與孟琳琳有過交集的女生打探訊息,好在踏破鐵鞋無覓處,在與孟琳琳的某個師姐接觸時,她說,前段時間孟琳琳確實與校外的人牽扯不清,而她傍上別人的事,其實私下是有不少人知道。“總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生,自以為能夠掌握男人,卻沒想到自己才是被玩弄的一個。”

然而她也不知道那個神秘男人的身份。林南風有些喪氣,連對方是誰都不清楚,還怎麼和他鬥?

這時手機在周滿傅口袋裡震動起來,周滿傅一邊清理亂七八糟的思緒一邊接起電話,漫不經心地應答著。

“什麼?不可能吧?”聽完蔣所長的話後,周滿傅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林南風從周滿傅口氣中預感到生了什麼,神情頓時緊張起來。

“怎麼了?”他問。

周滿傅吸了口氣,思忖著該怎麼描述,“蔣所長說,孟琳琳的屍體不見了。”

他頓時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雖然如此,周滿傅總覺得他比之前來得鎮定許多。也對,經過了這些事,心理承受力也應該增加許多吧。屍體失蹤這種事和責任認定一樣,可大可小。如果是意外事故中的無人認領的屍體,一般往火葬場一送就完事了。

但擱這上,就讓我們作不得聲了,畢竟林南風究竟怎樣,單憑和死者家屬溝通是不可能完成的,必要情況下,再次屍檢也許是林南風的最大轉機。現屍體失蹤的羅老頭原本是醫院搬運屍體的工人,在現屍體失蹤之後,他當場犯了心臟病也復了,情況如何還不得而知。蔣所長所知道的,也僅僅是失蹤屍體有兩具,一具是孟琳琳,而另一具,屬於前幾天墜樓而死的某個男人,他的名字叫李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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