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長安說“新聞也沒有說什麼,就說石頭村的墓地有死了兩天下葬的人結果活了過來,鄉鄰們都覺得是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作祟。但是有關欄目組去了之後,認為是仵作張老漢的4o年經驗有問題,把沒死的人判定成死人,讓大家放心。”
胡長安說“大學生覺得這個節目是走不進科學的,網上投票結果達到了83%。”
這時周滿傅現,有個中年婦女,坐在前排不時偷偷看我們,周滿傅也盯著她,她看周滿傅現了,慌忙轉過頭去了……
按照劉靜梅的意思,他們坐上汽車前往言州。看來真的和那新聞上說的死人復活有關。
一路無話,到了言州已經是晚上了,我們隨便找了個麵館吃了點東西就投宿在長途汽車站邊上的小旅館。可是旅館老闆娘操著濃厚的當地口音說只有一間大屋了,有三張床。我們商量了一下,就住下了。老闆娘把我們帶到2樓走廊的最後一間屋子的時候,周滿傅突然現我們隔壁門是開著的,屋裡的人就是那個飛機上的中年女人!進屋後周滿傅把這些事告訴了劉靜梅,他沒有太在意,看了看屋子,關上門說“這屋子有點邪,陰氣很重。”美玲皺著眉頭看看了周圍,也點點頭叫我們小心。
以前在老家的時候,老人告訴過周滿傅,出門在外投宿,一個人最好不要住門牌號帶有“3”、“o”、“7”等靈性數字的屋子,也不要住每層樓的尾房(就是走廊的最後一間)。據說這樣的屋子陰氣重,容易聚集不乾淨的東西。
周滿傅出去看了看我們所住的這間尾房號碼----1o9……胡長安倒是沒有怎麼注意這些,安排了一下,周滿傅和胡長安擠一張床,美玲和劉靜梅各睡一張。一路顛簸,現在大家都累了,就都睡覺了。半夜的時候,周滿傅睡得迷迷糊糊,彷彿聽見有人在唸什麼東西。勉強睜開眼一看,劉靜梅坐在床上,眼睛死死盯著門,嘴裡唸唸有詞。周滿傅叫了他一聲,問他晚上不睡覺念什麼經呢。
他看周滿傅醒了就對周滿傅說“小聲點,隔壁那個人有問題,起來跟我去看看。”
他這麼一說周滿傅就來勁了,馬上一股流爬起來,就和他輕手輕腳的出去了。走廊上空蕩蕩的令人滲,劉靜梅耳朵貼在隔壁的門上聽裡面的動靜。
周滿傅心想,原來你貴為一個堂堂鬼師也要這樣偷聽人家啊。不過定睛一看,他好像不是在偷聽,雙手在門沿縫上塗紅色的硃砂。
硃砂自古是至陽之物,用以驅鬼降妖,難道那個女的是妖怪?周滿傅馬上用大學唯物主義觀打消了這荒唐的想法。好端端的人,怎麼會是那些個子烏虛有的東西。
這時周滿傅輕手輕腳過去,不小心絆在什麼上面,重心不穩,只聽見“吱呀”一聲,門被周滿傅倚開了……
周滿傅一看原來是剛剛出來的匆忙,套的鞋子沒有繫上攜帶,絆了一下。心裡想這下玩完了,不知道里面是什麼牛鬼蛇神等著周滿傅呢。忙低頭蹲了下來,雙手護頭--這也是人本能的表現,遇到危險喜歡蜷縮。
周滿傅向裡面望去,裡面沒有開燈,窗簾也拉得死死的,什麼都看不見。劉靜梅走過來,問了聲“裡面的兄臺,人鬼殊途,請回避。”咦,不是個中年女人麼,怎麼兄臺相稱。
黑暗中竟響起了個女人的聲音“呵呵,誤會誤會,翁離派一百三十五代掌教梅雲金,敢問道兄尊名?”
呵,這還和武俠片裡一樣了。劉靜梅冷冷答道“九代鬼師——劉靜梅。”
“九代!”周滿傅和裡面的人不禁一起叫道。鬼師從蠻荒時代就有了,傳到現在絕對不可能才九代,九百代都遠遠不夠呢。不過那個人說的“翁離派”周滿傅聽說過。
麻衣是近代道教的一個分支,主要研究占卜,算卦等預測未來的東西。近代道教劃分出了很多很多分派,大一點的全真,茅山就不用說了。中等的有麻衣、太一等,而下面的小型的更是數不勝數,大大小小林林總總的門派不下百個。這些都還是道教承認的分支,在一些偏遠的鄉村,有很多拿著道教的教義自組織的小教會就算不上了。這樣算來,麻衣也算是不小的教派了。但是翁離派遇到鬼師這樣的人物,基本像是一個村長遇到總理了。
沒辦法,誰叫人家鬼師是遠古就有的,天下奇術的創始人啊。
那梅雲金果然吃了一驚,開啟了燈,出來迎接劉靜梅。劉靜梅也不客氣,自己進去就開始觀察屋子的四周。他看到屋子的東南角的時候,臉色一變,問道“是你養的小鬼?”
“養小鬼”,顧名思義是養鬼來幫忙辦事情。對於養小鬼,很多國家都有這樣的方法,所以各門各派的法門都不盡相同。
其中道教用的勾魂大法乃是茅山術的一種。想要養小鬼的法師,會先打聽清楚何處有童男或童女夭折,同時設法取得它們的生辰八字,待屍體下葬後,法師就會趁夜深人靜潛到小童的墳前,焚香祭告,施展勾魂術,然後將預先從樹上斬下的一段葡萄藤莖,插在墳頭上,令其自然生長。等到藤莖長得繁茂時,施法的降頭師會再次起壇運起勾魂大法,使到墳中小童的魂魄附在藤上,然後唸咒焚符。
之後,他必須一面唸咒一面操刀斬下墳頭的一小段藤莖,再雕成約一個約寸半高的小木偶,以墨及硃砂畫上小童的五官。
大工告成後,將小木偶收藏在小玻璃瓶中。大多數的法師都會先後勾取一男一女兩個魂魄,並且將它們收藏在同一個玻璃瓶中。這種作法是為了預防天性好玩的小鬼,由於寂寞難耐而逃離。
如果你見到裝有一黑一白共兩個以藤雕刻的小木偶的玻璃瓶,那多半都是養小鬼的。
大部份時候,小鬼是日夜都在睡覺的,當主人有命時,會先對著瓶子吹口氣,唸咒語,將小鬼喚醒,然後吩咐它們去辦事。除非主人食言,多次承諾了小鬼的事情沒有辦到,否則,它任無不唯命是從,絕不討價還價,瞬間就能將主人的指示辦妥。
在舊社會,有一些賭錢鬼就是採用這種方法去贏別人的。行話叫“受庛”。還有傳聞,某著名香港女歌星,就是用養小鬼的方式換取名聲和錢財,後來被反噬了,得了癌症一命嗚呼。
當然天上不會掉免費的麥當勞,養小鬼是需要代價的。先每天都要餵它人血,一開始只有一滴就夠了,自己割破手指就行。越到後面,小鬼就會越來越大,胃口也就隨之增長。這時候一般人就會把小鬼放出去,吸食他人的精氣,否則養鬼者自己就會遭殃。
廢話不表,話說那梅雲金聽到劉靜梅這麼問她,當即就明白了些什麼,笑著回答道“放心,我堂堂翁離派掌教,養小鬼是為了平日驅鬼用,並不害人。”那女人說到這裡的時候表情神肅,正氣十足。
周滿傅順著劉靜梅的手看去,那牆角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周滿傅不禁覺得周滿傅正在被封建迷信強力汙染著。
劉靜梅聽她這麼一說,表情鬆了些,但想了想還是說道“養小鬼,耗本血。怎麼說來對自己身體還是不利的。”
梅雲金點點頭沒說話,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玻璃瓶,裡面裝了兩個藤木雕刻的小人偶,一黑一白,模樣甚是可愛。
“剛剛放它過來我們屋裡也是你吧?”劉靜梅突然問道,手中像是掐著什麼東西,大拇指和中指用力地捏在一起,指節都隱隱白了。但是周滿傅看來什麼東西都沒有,這樣的場景真的是很不爽。要不就是科學戰勝一切,那麼這兩個人就是瘋子;要不就是這兩個真是高人,那教育者對周滿傅十幾年的心血培育就成狗屁了。周滿傅現在正是站在這兩種信仰中間,實在是令人頭疼。
梅雲金看到了,嘆了口氣,說“放了小白吧,事到如今周滿傅也只好實話實說了。
之前在飛機上,周滿傅就覺察到你們這四個人的異樣了。那個女孩和你的陰氣很重,應該經常和鬼神打交道,不是‘咂子’(咂子是他們對我們這種什麼奇術都不懂的人的稱呼)。而且你們又說到言州,周滿傅就知道肯定和那件棘手的事有關了,但是又不知道你們是敵是友,就讓小白一直跟著你們,起鬼轎比你們先到這裡了。”
周滿傅在旁邊啞巴了半天實在難受,現在終於能插上話了,連忙問“你說的‘棘手的事情’是什麼?”
梅雲金看著劉靜梅,劉靜梅也明白她的意思,走到門口把剛剛畫的硃砂符抹掉,手上一鬆。周滿傅突然感覺到憑空一陣風從周滿傅前面吹過,度很快,周滿傅甚至以為是幻覺,因為沒開窗戶的屋裡哪裡可能出現風!
他們壓根就沒管周滿傅,梅雲金接著說“是惡魘還陽。周滿傅算準了日子就在這幾天,石頭村會出事,就趕過來了,只是還是晚了一步。”
劉靜梅也點了點頭道“我也是為這事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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