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天剛被少爺派回來。不過，我準備和奶奶一起回老家了。聽說你還在這兒，特地來和你告別。”她朝周滿傅微微點了點頭。
“也好。以後和奶奶好好生活。我會去看你的……”摸了摸她的頭，周滿傅笑著說道。其實留在這座汙濁的城市裡也的確悶人，這時候周滿傅倒是有些懷念小時候和爺爺住在鄉下在田間乘涼的時光了。
“小青，我想問你個事兒。”周滿傅認真的看著小青，現在也只有她能幫忙了。
她疑惑的點了點頭。
“你知道沙家的二小姐沙亦珊的事情嗎？”按道理來說，沙亦珊在的時候，小青還沒有出現在沙家，周滿傅也是覺得下人無聊的時候都喜歡討論主人家的事兒，說不準他們背後也會聊些沙家的陳年舊事，那其中的資訊量肯定是很大的。
她聽完周滿傅的話，依舊是疑惑的神情，搖了搖頭。
不知道？這下週滿傅給周滿傅更鬱悶了。難道當年的事情真的除了當事人沒有任何人知道，那這保密工作也做的太好了。
“不過。昨天奶奶看到那張照片時，對我說過‘沙亦珊是個好姑娘’這句話，奶奶應該見過二小姐。”小青抱歉的看了周滿傅一眼，又好像想起來什麼事兒，遲疑的說道。
對了！沙家的老僕人在這裡生活了那麼多年，多多沙少肯定也知道些事情，看來周滿傅要從這方面著手比較有用。
“那你能帶我去看看你奶奶嗎？”周滿傅問到。
“嗯嗯。”小青說著拉起周滿傅的手往外面在走去。在一間房門口停下了腳步。
“奶奶就在裡面收拾東西。你進去吧。”
“嗯。”當週滿傅走進去的時候，一個黑白相間的老人正在把衣服往行李箱裡放，看樣子已經整理的差不多了。
“老奶奶。我想耽誤您幾分鐘，有幾個問題想問您。”
那個老人長滿皺紋的手停下了折衣服的動作，一雙凹陷的眼睛看向了周滿傅，裡面含了許多說不出，道不明的情緒。
“請問您知道沙亦珊小姐的事情嗎？不瞞你說，沙亦珊小姐有惠於我，我不想她死的不明不白。”周滿傅相信這句話說出口，她要真知道當年生的一些事情，她的情緒肯定會有一絲波瀾，哪怕只有一絲也能洩漏一切。
“我。。。。。。”聽完周滿傅的話，她的眼裡湧起了驚濤駭浪，那雙凹陷的眼睛微微顫著，似有千言萬語，卻僅僅吐出這一個字，又把所有的話嚥了回去。
“不可以告訴我嗎？”周滿傅看出來她並不想說下去，不過都到這時候了，怎麼可以讓她把到口的真相咽回去！
她依舊低頭沉默不語。
“那場車禍是人為的吧？”周滿傅隨意找了張凳子坐下。
她又頓下了手中的動作，卻也沒有抬頭。
她不開口，周滿傅也在等著她開口，一時房間裡安靜了下來。周滿傅摸了摸鼻樑，偷偷瞥了她一眼。
“呵。。。。。。”她慢慢放下了手中的衣服，冷哼了一聲。
“千躲萬躲躲不開，孽啊！冤孽啊。。。。。。”她低著頭，臃腫的身體顫抖著，一個人在那兒自言自語。
“您知道當年的事？”趁熱打鐵，看她現在情緒不穩定，正好套套話。
“走吧。當年的事我答應了別人不會告訴第三個人知道。現在說出來又有什麼意義呢。。。。。。。又有什麼意義。。。。。。”她又在喃喃自語了。
老奶奶啊，我還在這兒呢！
可是就這麼離開周滿傅又不甘心，只能無奈的看著她。
“你！”喃喃自語中的老奶奶的話突然被掐斷了，顫巍巍的抬起瘦到皮包骨的手，指著前面。滿臉的不可思議。
為什麼周滿傅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周滿傅皺著眉轉過頭，果然是現身的沙亦珊。
她看著老奶奶的神情裡全是焦急，可見她聽到了之前他們的談話，而她也很好奇這位老奶奶到底知道當年的哪件事。
“是你。。。。。。你既然走了還回來做什麼呢！”她疼的站了起來，福的身體顫巍巍的彷彿下一秒就要倒下來，又因為沙亦珊的出現而一下子被抽去了所有的氣力，嘴唇一張一合的半天沒再吐出一句。
周滿傅揉了揉額角，趁著那位老奶奶還處在呆愣狀態，用唇語對沙亦珊說道消失。
為了表達周滿傅此時非常鬱悶焦躁無奈的心情，周滿傅伸出兩隻手的食指用力的比了個叉叉！
她不甘心的看了周滿傅一會兒，似乎在猶豫要不要按周滿傅的話去做。
莫非她也不知道當年是誰做的手腳？而她所被沙媽害死也只是自己的主觀意識的認為？
周滿傅還在思索著沙亦珊到底是什麼態度，轉瞬間她已經消失的乾乾淨淨。
“老奶奶？”周滿傅看著依舊愣怔著的老人，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額？”她渙散的眼神又聚攏了起來，看到周滿傅站在她面前時恍惚了一下。又透過周滿傅看向了之前沙亦珊在的地方。但肯定什麼都沒看到。她的肩膀耷拉了下來，似乎放鬆了很多。卻依舊很緊張。
“你為什麼問沙小姐的事？”她似乎被沙亦珊嚇到了，而她之前見到沙亦珊的反應讓人不相信她什麼都不知道。
“只是想慰藉無法長眠的靈魂。”周滿傅覺得對待老人家還是用這種耐人尋味的話好點，畢竟像這種經歷的事情多的人，都喜歡瞎想。特別是往自己印象中最深的事情想。
“無法慰藉。。。。。。。”她重複著周滿傅的話，深陷的眼窩裡漸漸有了淚光。蒙溼了雙眼。癱軟的坐在了床上，慢慢閉上了雙眼。
周滿傅也不說話，就站在那兒。周滿傅相信她會開口說出當年她所知道的一切的。
“沙小姐的死。是夫人做的。”她像是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語氣平淡的讓人疑惑。兩行淚水順著緊閉的雙眸就流了下來，在滿是皺紋的臉上縱橫交錯的流淌著。
“我就知道有這麼一天啊！老天爺啊。你又何必這麼折磨人呢！”她仰起滿是淚水的臉，大聲的吼道。
那是一種深深的無力之感，不經歷一番苦難的人肯定無法出這樣的叫喊。也更讓周滿傅好奇既然人不是她殺的，為什麼她要這麼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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