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著李憑雲口吐唾沫星子,“李縣丞,這娘們上邊這張嘴這麼厲害,你昨晚咋不糙這張嘴啊,我要是你...
六子拿起一塊胡餅,堵住他的嘴。
這人自詡為玉門關第一大盜,一向自詡武藝高強,結果沒料到昨夜碰到了六子這麼個好手,他被治的服服帖帖。
六子一瞪眼,胡十三郎就閉了嘴。
李憑雲掰了半塊胡餅,諷刺道:“趙大人,現在明白為何不能打仗了麼?”
趙鳶也是從鄰桌商賈的話中得到啟發,領悟了邊關的情況。
“回大人,若是開打,百姓的生計都要叫停,得不償失。”
趙鳶見李憑雲不搭理自己,為了化解尷尬,便拿起李憑雲掰剩下半張餅,納悶地吃了起來。
六子吃完茶,忽然笑著對李憑雲說:“大人,趙大人適應挺快的。”
喝粥的李憑雲眼皮挑起,淡淡掃過同樣在喝粥的趙鳶。
一頓飯吃的寂靜無聲,鄰桌商旅的談話也聽得一清二楚。
趙鳶聽到其中一人忽然揚聲道:“你們知道為啥這次打了好幾天,北涼人還不撤兵嗎?”
“為何?”
“這次帶兵的是北涼長公主,那可是全北涼第一美人,聽說安都侯一見到對方首領是個女人,就立馬不知道怎麼用兵了。”
誒?有八卦?
六子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後,向趙鳶求證:“他們說的是真的麼?”
“一派胡言。”趙鳶氣道,“安都侯世代忠烈,裴瑯的祖父和父親為了平西北胡亂,埋骨嘉峪關,裴瑯怎會被胡女美色所惑!”
桌上幾個男人誰也不敢吱聲。
吃罷飯,一行人馬不停蹄地穿越沙漠,終於在正午太陽昇起來前,走出沙漠,抵達了蒼涼的玉門關。
一行士兵駐守在玉門關界碑前,以為他們是要通關的商人,立馬攔截:“此處有戰事,不容通行。”
那人剛說完話,趙鳶衝出車廂,大喊:“阿元!”
阿元喜出望外:“趙姑娘!”
趙鳶從馬車跳下來,“阿元,我帶了李大人來,他一定有辦法幫助侯爺,侯爺人呢?”
阿元面露難色,“趙姑娘,我先帶你們去驛站,侯爺現在應該正好巡邏回來。”
話罷,由阿元領著幾人去了驛站,趙鳶發現,此處戰事好似並不像自己想的那麼緊迫...
這幾人前腳剛進門,後腳裴瑯便從外面歸來。
趙鳶站在驛站門內,裴瑯站在門外,兩人隔一道門檻,激動不已。
趙鳶見對方完好無損,心中大石終於落下,剋制地喚道:“裴瑯。”
裴瑯沒想到她會突然出現,不可置通道:“鳶妹?”
“裴瑯!”
“鳶妹!”
“裴瑯?”
“鳶妹...”
李憑雲掃了眼沒完沒了的兩人,六子急道:“你倆倒是抱一個啊!”
胡十三郎傻眼了:“乖乖喲,敢情這位女相公腳踩兩隻船。”
六子一掌打暈他:“閉嘴。”
趙鳶察覺到裴瑯異常,她原地不動,道:“裴瑯,你先進來,別讓太陽曬著了。”
第8章 做戲要投入3
趙鳶將李憑雲和六子引見給裴瑯,聽聞李憑雲三字,裴瑯那雙被北涼人摧殘得黯淡無神的眼睛,突然放光。
長安世族子弟們,出生在潑天富貴之中,物質上應有盡有,素來不以物喜。在家世相當,前程類似這樣的條件下,能交多少豪傑能人,便成了他們攀比的目標。
裴瑯生性外放,好交友,但凡他看中之人,無人不成摯友。唯獨李憑雲,叫他錯過了三年。
李憑雲鬍子比趙鳶見他那日更密,也許因為先知道了他的名字,再看他這副不修邊幅的面貌,無論如何都有種世外高人之相。
裴瑯感慨:“李兄,真沒想到,你我初次見面,是在這樣的情形之下。”
李憑雲坐在茶桌前,晃著茶杯,“侯爺認得我?”
“這有何稀奇!”裴瑯語氣逐漸狂熱:“就連鳶妹這麼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都對您敬若神明,天下誰人不識君?”
趙鳶腹誹,你同人家套近乎,提我做什麼。
李憑雲翻開眼皮子,目光落在趙鳶的臉上:“趙大人,你敬重我麼?”
“鳶妹當然...”
裴瑯正想舉更多例子,被趙鳶打斷:“裴瑯,李大人是來支援你的,戰事上的問題,可以與他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