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雲直上九萬里 第70節(1 / 2)

原本趙鳶也不是非常擔心的,李憑雲常年雨打風吹,除了酗酒,再沒別的不良嗜好,可聽說他跟沮渠燕在一起,她又不得不擔心了。

只是,她能以什麼身份擔心他呢。

她不再想李憑雲,而是關心起了田早河:“那你呢?”

田早河因受晉王牽連,進士身份也沒保住。他卻十分樂觀:“我在這裡照顧李兄啊,平時還能教書掙錢,乾的都是自己想幹的事兒,可比以前當刺史時暢快多了。”

趙鳶道:“甜棗兄,當初在太和縣,你對我有大恩,我感激不盡,若是生活上有困難,你別同我見外,儘管開口提。”

田早河哈哈笑道:“有李兄在,能有什麼困難?趙兄,你不是來找小程的麼?我帶你去找小程。”

長安南城,在比鬼市附近有一個巷子,巷子裡都是小本營生的客棧,平日多數是三教九流的江湖客在這裡落腳,一到春闈之際,江湖客就主動把床鋪讓給了考生。

高程住在一家叫大通元的驛站裡,這家大通元裡,全是大通鋪,二十多個考生擠一間屋子,屋裡一進去,一股讓人作嘔的酸臭味。

這就是傳說中的書生味:腳汗加劣等墨臭。

高程不在屋中,田早河和趙鳶尋著掛在床頭的姓名牌找到他的床鋪。

“這孩子。”田早河說道,“生活習慣可真不好。”

田早河當初做刺史時,是出了名的愛乾淨。高程床上被子衣服全部堆在一起,他一邊罵著,一邊上鋪給他整理。

疊好衣服,再疊被子。

田早河掀開被子,他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之物,趙鳶緊閉雙眼,發出一聲恐懼的尖叫。

“趙兄別怕!”田早河護著趙鳶退避幾步,他順手抄了一把傘,用傘尖翻開高程床鋪上的東西。

一隻碧眼波斯貓被開膛破肚,藏在了高程的被子底下。

第63章 人設塌了2

田早河挑起了貓的皮囊,腸子稀里嘩啦掉在了床鋪上,血淋淋一片。

趙鳶那裡見過這場面,猛轉身衝出去乾嘔。田早河氣得渾身顫抖,趙鳶臉色蒼白回到客房中,她逼著自己直視被扔在地上的那隻死物。

一雙碧眼,死不瞑目。

高程的眼睛是碧色的,這是對高程明晃晃的威脅。

此時,外出的書生們陸陸續續回來。春闈在即,住在通鋪裡的鄉貢們既是盟友又是對手,這樣的關係讓他們難免冷漠麻木,對其他事並不關心。

沒人在意這裡個外來者的身份,他們回到各自的位置上,抱起書本,繼續溫書複習。

屋裡靜得嚇人,忽然間,一聲質問打破了寂靜。

“這是誰幹的?”

有的人投以餘光,有的則繼續埋頭看書。

趙鳶再次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是誰欺負高程!”

鴉雀無聲了一陣,住在高程對面的一個年輕鄉貢道:“這位官人,大夥兒都是過來考試的,一心撲在書本上,沒空去害人。你倒是該問高程,他招惹了誰。”

田早河否認道:“我再三叮囑過小程,別惹是生非,小程的母親把他託付給我,他不會不聽我的話。”

趙鳶一步上前,開啟窗戶,本來沒人關注她要做什麼,她突然拎起腳下的背囊,往窗外扔去。

被扔背囊的鄉貢急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趙鳶道:“今天你們不說是誰欺負了高程,便經歷一遍他所經歷的,好跟他感同身受。”

眾人都是外地來的,怕惹到了長安的地頭蛇,為明哲保身,終於有人把這幾天高程的遭遇說了出來。

“高程似乎是惹到長安裡做官的大人物了。那個人來找過高程兩次,第一次高程回來還好好的,第二次臉上就掛了傷。我們看那個人穿著不像普通百姓,也不敢多問。”

田早河問道:“你們可知道那人姓誰名誰?”

再度沉默。趙鳶注意到他們的目光閃躲,立馬意識到,他們肯定知道什麼。

高程是她親手選出來的學生,太和縣的舉子只剩高程一人,她沒能保護好他,有愧於心。趙鳶恐嚇道:“本官乃尚書省禮部主事,諸位日後考功升遷,都要經禮部之手,你們是說還是不說?”

世人追名逐利並不無道理,權勢再任何時刻都有絕對的力量。

終於,有個年紀大的鄉貢顫巍巍說:“高程招惹的那位,似乎是吏部的人。

“對,我聽他的侍從叫他周主事。”

真相大白,吏部的周主事,不正是周祿麼。趙鳶被憤怒衝昏了頭,田早河頭腦清醒地問道:“高程呢?”

“他...他昨晚沒回來。”

趙鳶已經衝出去了,田早河險些追不上她:“趙兄,去何處!”

趙鳶道:“去找周祿要人。”

“你怎能肯定小程在周祿那裡?咱們還是先找李兄商量,從長計議。”

“李大人清醒的時候,他說了算,他病的時候,我說了算。”

趙鳶篤信高程在周祿那裡,但她雖然氣憤,卻也沒衝動行事。前往尚書省之前,她先去了安都侯府借了幾名逐鹿軍。

兵分兩路,一路去找高程,一路跟她去尚書省找周祿算賬。

身為未來安都侯府主母的她,打狗又何須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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