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視線在她被凍紅的臉上掃過後，微點下巴，“嗯。”
江么么瞥他一眼沒說話，而是對一旁的宋賀說：“宋老師，那我先走了。”
宋賀視線在她身上的大衣上頓了頓將手中的大衣收起來，他笑著點頭，“好，路上小心，再見。”
江么么點了點頭，“再見。”說完抓住身上的大衣也不看旁邊的傅寒便邁下臺階。
傅寒瞥了眼一旁的宋賀，他轉身邁下臺階。
江么么聽著身後的腳步聲，唇角偷偷向上翹了翹放慢了步子。
很快，身後的人就走在她身側。
她看了眼與她並排的傅寒，剛要說什麼，就聽到身後有人叫她。
“么么。”
她回過頭，宋賀站在臺階上正一瞬不瞬地望著她，他笑了下嗓音溫柔，“Y國現在是夏天，你記著帶夏天的衣物。”
江么么聞言朝他彎唇道謝：“知道了，宋老師。”
說完還朝他揮了揮手，“再見。”
“再見。”宋賀看著她，眼底都帶了笑意。
江么么收回視線，直覺周圍的氣壓瞬時變低，她沒說話繼續目不斜視往前走著。
傅寒與她並排走著，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就這麼靜靜地走著。
一直走到畫室前的馬路旁她停下步子偏頭看身旁的人。
“你有什麼事，說吧。”江么么握了握包帶，揚起下巴看著他。
風開始變的大了起來，將她的額前的劉海吹亂，即使她披上了大衣，她還是感覺很冷，她揪了揪大衣臉往領口縮了縮，將不斷往脖頸處吹的風遮住。
傅寒視線在她臉上掃過，他抿了下唇說：“上車再說。”
此刻，夕陽西下，天空逐漸暗下來，鏡片下的眼睛比平時更淡一些，似乎還帶了絲煩躁，她怔怔地看著他，她有很多話想對他說，話到嘴邊時她卻抿住了唇。
“那快點，我哥還要來接我呢。”她垂眼忍住不去看他的臉。
因為一看他，她就會忍不住心軟。
有句老話說的好，女人不狠，地位不穩，她一定要狠心不要心軟。
傅寒垂眼看她，“我已經和你哥說了，我送你回家。”
他頓了下又道：“走吧。”
—
車上，傅寒發動了車子，伸手按下空調按鈕，他沒有急著開車，而是將後排的一個紙袋拿過來，遞給副駕上的江么么。
江么么怔了下接過來，“這是什麼？”
傅寒側目看她，眉宇間帶了絲不自然，“你想要的東西。”
“我想要的東西？”江么么邊說邊去開啟紙袋，當她看到裡面的東西，眼睛瞬時一亮伸手拿出來。
“是那個鴛鴦玩偶啊，好可愛。”她拿在手裡開心地彎起眼睛。
傅寒望著她彎成月芽的眼睛，深邃的眼眸帶了極輕的笑意。
但一秒，他便聽到。
“我不要。”江么么臉上的笑像變臉似的收起來，又把玩偶塞回袋子裡。
“你不要？”傅寒被她這個反應弄的怔了下，下意識問。
當時不是哭著鬧著要這玩偶，怎麼會說不要？
江么么點頭，視線對上他的，似笑非笑道：“你不會覺的那天晚上，我就只是想要這個玩偶吧？”
“……”
不然呢？
傅寒目光看向她，用眼神回答了她的問題。
“我是想讓你親……”
江么么差一點脫口而出，她默默嚥下後面的話，一言難盡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才開口：“送我回家，我明天還要趕飛機，要早點休息。”
說完她就把臉別到車窗的方向，不再說話。
“趕飛機”幾個字讓傅寒眼眸倏然一沉，他臉色依舊淡淡，只是握著方向盤的手指上，骨節處泛著白。
汽車啟動，一路上，江么么幾次忍不住想說話，還好每次在最後一刻她忍了下來。
她望著窗外疾馳而過的車輛，眉眼垂下來。
他究竟吃沒吃醋啊，怎麼也不問她要和誰去畫展，他究竟怎麼想的啊！
可旁邊的人就想啞了似的，一路上連一個字都沒問，她越想越氣，索性閉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