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宣政殿。
朱祁鎮端坐在龍椅之上,將視線轉到了最後的十幾名御史言官。
這些御史言官,和前面兩類不同。
他們彈劾嚴嵩與徐階,因為收了商人的賄賂,這才大力推行有利於商人的政策。
徐階與嚴嵩有沒有收受賄賂,暫且不說。
因為,朱祁鎮接到過曹正淳送來的密報,這些御史言官收了不明人士賄賂的五十萬兩銀子。
這五十萬兩白銀,分成五次,每次十萬兩,送到了他們的府上。
顯然,這十幾名御史言官,之所以在朝堂上攻訐內閣大臣,阻礙朱祁鎮改革,是受人指使!
“朕想知道,爾等收受這五十萬兩銀子後,行賄你們的人,到底要求你們做些什麼?”
朱祁鎮似笑非笑,看著這十幾名渾身顫抖的御史言官。
這些御史言官頓時大汗淋漓!
“撲通!”
這些素來以高潔著稱的御史言官,頓時癱軟在了地上“臣等一時糊塗,陛下饒命啊!”
“啪!”
朱祁鎮拍案而起,怒問道“爾等以為朕的東廠是擺設嗎?”
威嚴的聲音,在宣政殿內迴盪。
滿朝文武皆被皇威震懾,文武百官紛紛轉頭,看向這十幾名御史言官,義憤填膺,恨不得將他們生吞活剝。
“臣罪該萬死,求陛下息怒,這些銀子不是我想要的,是他們,是他們硬是要送到我這裡來的啊,我當時也不想要拿啊。”
忽然,一個御史言官身體抖厲害,向皇帝拼命磕頭求饒。
“你不想要拿?朕看你拿著這些銀子,可是開心的不得了。”
朱祁鎮怒不可遏,看了眼侍立在旁的曹正淳“曹正淳,你給滿朝文武念念,他這幾個月以來乾的好事。”
“奴婢遵旨。”
曹正淳拿出密報,滿臉冷笑,看著這名御史言官。
“三個月前,有人送張御史言價值五萬兩銀子的珠寶,張御史開開心心,又誠惶誠恐,將之放到了池塘當中,兩半月前……”
朱祁鎮勃然大怒,責問道“這就是你作為清流言官的清廉,簡直可笑,自己收受賄賂,還要誣告為著社稷操勞的內閣閣老,不覺得可恥嗎?”
“臣罪該萬死,陛下饒命啊,真是他們非要要送給我的啊。”
“刑部尚書!”
“按照大明律例,如何懲處?”
“依大明律,貪墨數額巨大,滿門抄斬。”
朱祁鎮喝了一口茶,淡淡道“這些人,全都按大明律處置吧。”
“微臣遵旨。”
刑部尚書拱手。
“東廠督主曹正淳。”
曹正淳出列,朱祁鎮指著這些名御史言官道“將這些人全部打入死牢,嚴刑拷問。朕要知道是什麼人,竟然如此膽大包天,敢向清流言官行賄,誣陷內閣大臣。”
“奴婢遵旨。”
這些清流言官萬念俱灰,落到東廠的手裡,生不如死。
曹正淳押著十幾名御史言官,走出朝堂,返回了東廠,陛下要查出那隻幕後的黑手,作為皇帝的耳目爪牙,他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查出來。
否則,就是辜負皇帝的信任。
朝堂之上,眾多御史不敢再出聲。
朱祁鎮問道“眾位愛卿,誰還有本啟奏?”
內閣輔嚴嵩出列,拱手道“自陛下登基以來,大明日益昌盛,大明海軍對不列顛人作戰又大獲全勝,陛下之功,功蓋堯舜。”
朱祁鎮聽著嚴嵩的馬屁,不知道這個老狐狸又要玩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