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擊終於結束了,從天空上傳來的尖嘯聲和地上的爆炸聲雖然結束了,但是對於鬼子來說,噩夢卻沒有結束。
整個指揮部帳篷周圍三百多米的地方几乎都被炸成了一片焦土,大黃一口氣將八十炮彈全部打完了,九七式迫擊炮的理論戰鬥射在3o左右每分鐘,兩門炮只用了不到三分鐘的時間,鬼子的炮兵雖然現了大黃他們藏身的山頭,但是由於大黃將兩門九七式迫擊炮設定在了山坡的反斜面之上,鬼子無法確定準確的位置,雖然進行了還擊,但是倉促之間落在大黃他們身邊的炮彈寥寥無幾。
而鬼子就比較倒黴了,以支隊的指揮部帳篷為中心,到處是燃燒的帳篷、木箱,以及地上散落的無頭的屍體與被炮彈殘碎的殘肢斷臂,隨著滾滾的硝煙瀰漫著的還有濃重的血腥味。
田崎隆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被衝擊波震暈了而已。
當他感到渾身刺痛的時候,才幽幽轉醒。原來,他身上的毛都幾乎被帳篷燃燒的大火給燎著,露在外的面部、手部感到燒灼般的疼痛,環顧四周,只見視野之內一片赤紅,無數的日軍官兵正在烈火中來回奔走,一些士兵顯然是身上沾到了汽油,身上的火苗呲呲地到處亂竄,他們拼命地掙扎著、竭力翻滾著、無助哀嚎著,但是最終卻被熊熊烈火所吞噬,轉眼間就被燒成漆黑的一段焦炭。
田崎隆拼命地搖搖頭,直到現在腦子還是暈乎乎的,視線之內的景物在旋轉著,突然之前,田崎隆想到了什麼,他像是瘋了一樣猛然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沙啞地吼叫著“支隊長,支隊長……”雙手用力地推開壓在木川省三身上的兩個警衛,這一推不要緊,手上頓時觸到黏糊糊的一片。
田崎隆睜大了眼睛,只見那個鬼子衛兵的後背已經被一截胳膊粗細的木樁插著,傷口皮肉外翻、血都已經成了褐色,不用問,這個鬼子衛兵的小命保不住了。田崎隆管不了那麼多了,一把推開鬼子警衛,身下的另一個鬼子警衛並沒有受傷,顯然也是被衝擊波震暈了。
當田崎隆看到木川省三的之後,頓時大吃一驚,只見木川省三眉頭緊鎖、雙目緊閉,一張臉被塵土覆蓋了一層,但是依然蓋不住那慘白之色,嘴角還在淌著血,在地上已經彙整合了一小片。
“支隊長,支隊長……”田崎隆將木川省三從地上緊緊地抱起來,口中大聲地呼喊。
這時,山崎清也灰頭土臉地爬了過來,這小鬼子也沒受傷。
田崎隆大叫“支隊長受傷了,快叫軍醫,快叫軍醫!”
很不幸的是,原本支隊也就是旅團的兩個軍醫也在爆炸之中陣亡了,只能從其他的聯隊急召軍醫。
當松井節帶著軍醫趕來的時候,木川省三已經被抬到了行軍床上,只是兩眼緊閉著依舊未醒過來。
在來的路上,松井節就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節,越想心中越是害怕,支那人是從自己的防區進入營地的,又是自己派人向支隊指揮部增援的,無論是木川省三,還是支隊長指揮部出了事情,他都有責任。
當醫生給木川省三檢查過後,松井節、田崎隆、山崎清紛紛圍攏過來詢問。
那鬼子醫生道“支隊長閣下在炮擊爆炸的時候受到了衝擊波的強烈震盪,導致其內臟多處受傷了,所以才會吐血,雖然並無大礙,但是還需要好生的將養才行。”
松井節等人臉色大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了主意。眼下還沒有和獨立團交手,指揮官就受了重傷,這該如何是好?
三個鬼子正在愁苦鬱悶之間,只聽得躺在行軍床上的木川省三喉嚨裡出汩汩的聲音,幾個鬼子紛紛來到了床前,只見那老鬼子緩緩地睜開了眼,三個鬼子心中大喜,但是隨即看到木川省三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松井節一把抓住了鬼子軍醫的白大褂,兇狠地道“我命令你,不惜任何代價一定要治好支隊長閣下,明白嗎?”
那鬼子軍醫被這一抓嚇得瑟瑟抖。
田崎隆過來對松井節道“大佐閣下,請息怒!這種事情我們也插不上手,還是讓醫生去治療吧。”
於是,三人出了帳篷!
……
當鬼子營地中遭到了猛烈的炮擊的時候,黑子、劉一鳴等人正在火急火燎地往鬼子的營地趕,還沒到鬼子的外圍陣地,迎面遇到了一個人影快地向他們這個方向跑來。
黑子低聲道“隱蔽!”
所有人紛紛找隱蔽物藏了起來。
兩分鐘之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都出來吧,是我!”
黑子和劉一鳴聽到之後立即大喜,這聲音不是別人,正是常凌風的。
只見常凌風大步朝著他們走了過來,臉上帶著笑容。
“團長,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劉一鳴上前一把抓住了常凌風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