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四被桌面兒壓的七葷八素,在北海理惠走後好不容易從下面爬了出來,直聽的外面人聲雜亂,他的第一個念頭便是“不可傷了剛才那個日本女人。”即便將那人捉住,也不能傷害她,否則以後在日本人那裡無法交代。
他從地上爬起來,不過渾身痠痛難忍,硬撐著來到了門前,雙手開啟大門,就外面喊了一聲“都給我助手,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朦朦朧朧之中看到那些所謂的刺客穿的都是統一的黑色服飾,心中大奇,不知道又惹到了什麼人。
雖然自己家裡的人很多,但是遠非這些刺客的對手,不時傳出手下們的慘叫之聲。這時聽到自己的一名手下高聲叫道“這些傢伙太難纏了,兄弟們趕快去拿傢伙!”
麻四知道剛才他們口中的傢伙,指的就是槍,有了槍便可將那些刺客制服。再凝目望去的時候,那幾名刺客並無懼色,手打腳踢,將自己的幾名手下齊齊放翻在地。
“四爺,你沒事兒吧?”
麻四扭頭望去的時候卻現是自己家中的後院頭目,單手拄著鋼刀向他這邊走來,嘴裡不住出一陣陣的呻吟。
“我沒事,你怎麼樣?”
那後院頭目說道“剛才遇到一個穿白衣服的女人,厲害的很,小的不是他的對手,讓他給逃走了!”
麻四奇道“你看清楚她的相貌沒有?她剛才往哪裡逃了?快帶我去瞧瞧!”
麻四最怕得罪了日本人,剛才摁動電鈴也是逼不得已才做出的,主要是害怕那個日本女人殺人滅口。眼下週圍都是自己的人,膽氣反倒壯了一些,於是想再次見到那個日本女人,一來是弄清對方的身份,第二呢,是想跟那個日本女人道個歉。
護院頭目捂著自己的胸口,說道“我也不知道,她只是朝後院的方向跑了!”
麻四氣得一拍大腿“她跑了,你為什麼不去追?”
護院頭目心道我著急忙慌的趕來,還不是怕你出了危險,你怎能如此說話?
兩個人正要著急忙慌的往後院兒趕,而聽到砰砰兩聲槍響,院子之中的打鬥聲驟然停下來,靜得出奇。
麻四和護院頭目驚慌失措地停住腳步,只見自己的那些手下們都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紛紛將自己手中的兵器噹啷啷扔在了地上。
只聽到有人大聲說道“松室機關辦案,敢有反抗者,當場格殺勿論!”
又有人叫道“所有的人全部蹲到院子中間,雙手抱頭!”
麻四聽到這兩句喊聲,兩腿一軟,好懸一屁股沒坐到地上。松室機關也就是北平特務機關,一般都按照特務機關的最高長官的姓氏命名。麻四有一種五雷轟頂的感覺,這一天天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半夜的日本人扎堆兒往自己家裡來。
接著遠處人聲隱隱,連家中的大門也被人敲響了,顯然是外面的日本特工聽到麻四家中生了打鬥過來支援。
麻四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聽到院子之中有一人高聲喝道“麻四,麻四,麻四在哪裡,趕緊過來!”
麻四知道這些日本人都不是好惹的,連忙循著聲音屁顛兒屁顛兒的跑了過去。
走到近前一看,為的是一個穿著黑衣、留著衛生胡的男人。
衛生胡道“你就是麻四?”
麻四戰戰兢兢的說道“在下正是麻四,不知道您是哪位,來我家裡有何貴幹?”
衛生胡介面道“八嘎,你不用管我是誰,我只告訴你,我們是北平特務機關的,剛才是不是又有人來找過你?”
麻四低聲下氣地說道“原來是太君呀,這一切都是誤會,都是誤會啊,我這裡根本沒有人來過,要是早知道是太君們到了我的家裡,我一定盛情招待!”
衛生胡見麻四顧左言他,罵到“八嘎呀路,哪個要你盛情款待。你只不過是我們皇軍的一條走狗而已,哼,你這種小角色,我只要伸一根小指小手指頭,就可以捏死你!”這時後院之中又想起了一片喊聲“兄弟們挺住,傢伙都已經拿來了!”
麻四一聽,正是幾個回到後院庫房取槍的傢伙,顯然他們對前院剛才生的狀況還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