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大隊長對兩個鬼子少尉威逼利誘之後,說道“一分鐘之後,我會命令炮兵對銀行大樓射燃燒彈,能不能連升兩級就看你們兩個傢伙的表現了!”他頓了頓,又厲聲喝問道,“告訴我,你們能不能擊斃或者是生擒刺客?”
“能!”
“能!”
兩個鬼子少尉大聲回應。
“喲西。”鬼子大隊長欣然點頭,又緩緩抽出軍刀,以鋒利的刀尖遙指夜空下像巨獸般矗立的銀行大樓,然後大聲咆哮起來,“開炮,開炮!”
從東西兩個方向的迫擊炮向著銀行大樓射了近二十餘燃燒彈,這些燃燒彈呼嘯著砸向銀行大樓的視窗,一落地便四散爆炸開來,將觸及到的地方全部引燃。銀行大樓雖然是鋼筋混凝土的結構,但是內部裝修卻使用了大量的木料,恰是最容易燃燒的。頃刻間,西北風翻卷著燃燒著的火舌,和從院子外面射來的彈道曳光相互輝映,把整個戰場照耀得如同白晝一般。
“突斯改改……”
在火光的映照之下,鬼子大隊長的面容顯得格外的猙獰。片刻之後,銀行大樓濃煙滾滾、火光沖天,紅得逼人的烈焰正以恐怖的度,向四處蔓延。周圍的居民們被這駭人的火勢嚇得紛紛從家中跑出來,人們扶老攜幼地四散奔逃,唯恐下一刻被兇猛的大火追上吞噬。
即使現在是冬季,可那猛烈的火焰依舊讓幾十米之外的鬼子們感覺到熱浪撲鼻。近百名鬼子在兩名鬼子小隊長的帶領下,像是野獸一樣咆哮起來,紛紛朝著銀行大樓開槍射擊,兩個鬼子小隊長竟然是不甘落後地出現在了陣地的最前沿。
此時的銀行大樓之中,已經成為了一片火海,燃燒彈落下瞬間,形成上千度高溫,劉一鳴本能地拎著步槍一躍而起朝著樓下猛衝下去,在下樓的一瞬間,他用餘光現剛才棲身處的一個櫃子已經幾乎要化為灰燼。
此時在二樓的馬曉慶不是往一樓跑,而是像是瘋了一般順著樓梯往上爬,由於鬼子是從東西兩個方向射的燃燒彈,所以樓梯並沒有立即燃燒起來。
“鳴哥,鳴哥……”馬曉慶的嗓子在大火中顯得十分的沙啞。
樓梯上響起了咚咚咚的腳步聲,馬曉慶的心中稍安,急道“你沒事吧?”
剛到了二樓和三樓之前,下一剎那,一個高大的黑影“嚯”地竄出,衝破了煙霧,出現在了馬曉慶的面前,馬曉慶喜極而泣,道“鳴哥,你有沒有受傷?”
劉一鳴灰頭土臉,身上的衣服已經是一片焦黑,頭和眉毛更是被大火燒光,臉上一片灰黑,雙眼通紅的看向馬曉慶吼道“你他孃的上來幹什麼?想死嗎?”
馬曉慶被罵,不怒反喜,勸說道“鳴哥,火勢太大了,趁著還沒有完全燒起來,咱們趕緊撤吧。”
劉一鳴從地上撿起一個鬼子的水壺,擰開蓋子,兜頭將水從頭頂澆下去,涼水讓被灼傷的面板舒服了許多,最後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撥了撥焦黃的頭,稍稍喝了一口水,將水壺遞給了馬曉慶,雙目之中滿是堅毅之色,道“鬼子想燒死我們,恐怕還沒有那麼容易,我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必須再堅持一會兒,給團長他們爭取時間!”
“啊?”馬曉慶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的表情,“再堅持一會兒,不要說鬼子了,咱們被火燒也得燒死。”
劉一鳴淡淡一笑“現在是樓上的火勢很大,鬼子看來是留了一手,故意沒有把燃燒彈往一樓打,就是逼著我們出去,他們這招可是夠陰的。趕緊換上鬼子的衣服,快!”
馬曉慶咕咚咕咚猛灌了幾口水,潤了潤冒煙的嗓子乾裂的嘴唇,將空水壺噹啷一聲扔在了地上。兩人隨即和剛才樓道上被炸死的鬼子對換了衣服,又將那兩個替死鬼的屍體拖到了二樓一個角落的熊熊燃燒的火中。
劉一鳴又從另一個六個字屍體山弄來了水壺和毛巾,打溼了之後,分別捂在了口鼻上。眼前的火勢雖然不大,但是要是被煙塵直接燻死那可就大大的不好了。
做完這一切,兩人這才來到了一樓大廳中。劉一鳴躲在窗戶之下,對馬曉慶道“趕緊去看看下水道,別讓鬼子把咱們逃命的路也堵死。”
馬曉慶恍然大悟,奔過去一看,見那下水井蓋的周圍雖然有些火苗,但是火勢並不大,他找來一塊殘破的桌板,將火苗都撥到了一旁。
裡面劉一鳴和馬曉慶正在清理著周圍的火苗,外面的鬼子大隊長卻等不及了。
在燃燒彈射的那一刻,鬼子大隊長可以說是信心爆棚,然而,預想中的兩個刺客急不可耐地衝出火海的那一幕並沒有生,銀行大樓裡除了噼裡啪啦的爆裂聲,竟然是一片的沉寂。
情況確實有些詭異,鬼子大隊長一度懷疑這兩個刺客被之前的那一波燃燒彈直接燒死了,這也太容易了點吧,豈不是索然無味?
雖然詭異,但是鬼子大隊長並沒有掉以輕心,而是繼續高聲呵斥兩個鬼子少尉加快進攻節奏。片刻之後,四十餘個鬼子士兵在機槍的掩護下,端著明晃晃的刺刀順著大門湧進了銀行的院子中,鬼子大隊長急吼吼地跟到了大門口,本想跟著進去,思付再三還是停住了腳步,緊貼著大門往裡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