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老闆手裡只有十二萬,如果想修房子,就至少再湊二十幾萬才成。
而且如果不能在下個星期三下暴雨之前籌措,翻修房頂,他的房很可能會塌。
到時候,大家就不是三十幾萬的投入了。
趙晨星如此惡劣的分析,自然嚇了光老闆一跳。
老頭聽完之後,如被雷劈到一般猛顫了一下身子,而後擰眉不語,只抬頭看著天頂上的那些斑斑點點的窟窿。
看著光老闆那要死要活的表現,趙晨星真替他的心臟捏了一把汗。
為了不讓自己的合作伙伴突然心臟病猝死,趙晨星趕緊衝光老闆開解道:
“我說光老闆,你別抖呀!咱們一塊想想辦法,總有轍的。”
聞言,滿臉焦急的光老闆搖了搖頭道:“我是一分多餘的錢都沒了。一分都沒了呀……”
帶著絕望,自言自語了一陣後,光老闆漸漸平靜了下來。
須臾,開始思考辦法的光老闆扭身衝趙晨星道:“你說……我找塊塑膠布,把房頂先罩起來成麼?”
“不成!”趙晨星無奈道:“房頂燒酥了,不搭支護沒人敢上去。”
“……晨星!咱們再賭一次木頭?你扣點東西出來?”
聞言,趙晨星十二個搖頭道:
“光老闆,更不行!我會木工,但並不懂賭血瓤,風險太大。”
光老闆聞言,依舊期待道:“可是……你能把壞料子化腐朽為……”
“那是偶然!”趙晨星一臉無奈道:“並不是所有木頭都能那麼幹的,幸運也不會一直降臨!”
聽完趙晨星的話,光老闆沒然,旋而臉上變的死寂。
帶著絕望,光老闆狠狠的擊打了這店面的門柱一下,而後大聲咒罵自己道:
“你個該死的糟老頭呀!丟了閨女,死了老伴,現在連這麼點祖業也守不住,我活著幹嘛?不如上吊,可是上吊……我上吊的梁都燒酥了呀……”
哭泣間,光老闆又流起了鼻涕,到最後又唱起了歌。
“誰叫我身手不凡,誰叫我愛恨兩難,到後來……肝腸寸斷……”
要說光老頭最讓趙晨星佩服的,就是他這“唱哭”的本事。
丫只要一開腔,那是鼻涕眼淚一起甩,哭泣中帶著唱腔,唱腔裡夾著京劇的調調。
他這樣的即興本事,估計梅藍芳,楊曉樓重生也不過如此。
一句話,天下無雙。
光老闆唱哭的悲慘,連趙晨星聽著都跟著有些鼻子酸楚了。
不過趙晨星更明白,哭泣並不解決問題,現在最現實的,就是想個辦法,把這幾十萬塊錢的窟窿補上……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
他們缺的是二十萬的大口子,這不是一般農民工的能力關係能夠解決的。
眼瞅著這麼大的窟窿沒有辦法,趙晨星同樣一心的無奈。
他也……越為這老房子惋惜。
在趙晨星眼裡,古建築是瑰寶,是老輩子人留給後代的“活化石”。
這麼好的七架樑房子,難道趙晨星只能和它失之交臂,看著它在大火之後慢慢變成齏粉,然後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