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自己的羽毛送出去了。”小西想了一下,捂著臉有點害羞。
“就是送一根羽毛而已,你害羞什麼?”
“你不知道,它送的是自己屁股上的毛。”靳語南好心給夏驕陽解釋了一下。
夏驕陽恍然大悟。
果然是個應該害羞的東西。
真是個讓人放鬆的好地方,夏驕陽坐了一會兒,看見玻璃陳列櫃裡的卡片,指著那些東西問靳語南,“這個是幹嘛用的?”
“許願用的,能讓你心想事成。”靳語南笑了笑,說“我看你大半夜的在街上晃悠,想必是心裡有事吧?”
“誰能心裡沒事呢?”
夏驕陽滿眼苦澀,她覺得自己就是個大寫的背字。
做什麼都不順。
“要是有什麼苦楚,倒是不妨說來聽聽。反正我們也只是萍水相逢,對陌生人的傾訴,不叫傾訴。”
夏驕陽手指在玻璃面上輕輕的滑動著,她沉默了一會兒,說“殺人就一定能坐牢嗎?”
“那要看具體情況了吧?故意的還是無意的,殺的是男人還是女人,老人還是孩子,手段是不是殘忍?”
“但是大多數情況下,坐牢是肯定的,能不能判個死刑就不一定了。”
“死刑還有死緩,沒準表現好再加上減刑,到時候關個二三十年就出來了也說不定。”
夏驕陽聽的入了神,確實是這樣的。
每一個字都很有道理。
那以後呢,以後怎麼辦?
他要是能死了就好了。
夏驕陽眉眼之中漸漸的染上了一點戾氣,她的手指逐漸用力,關節白。
靳語南默不作聲的將自己的手指覆上夏驕陽的手指。
她輕柔緩慢的將夏驕陽的手指一根一根揉開,輕輕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說“有什麼願望,我可以幫你實現,當然了,你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靳語南的聲音突然變得遙遠飄忽,夏驕陽的雙眼逐漸失去了焦距,她滿心滿眼只有展示櫃裡的卡片。
那卡片古樸漂亮,上面用墨色勾畫著繁複漂亮的花紋。
夏驕陽用細白的手指輕輕的按在那張卡片上,沁人心脾的涼意頓時由指尖遊走到心裡去。
她聽見自己有些沙啞的聲音,輕輕的說“沒關係,我只是想要他好好的這一輩子,都將牢底坐穿,我自己要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
“如你所願。”靳語南的手按在夏驕陽的額頭上,說“睡一覺吧,睡一覺起來,都會好起來的。”
夏驕陽閉上眼睛,眼角沁出一滴淚來,那淚水在空氣裡粉碎成一片水霧,將卡片包裹起來,木製卡片應聲而斷,墨色的花紋一瞬間化作鮮紅,又瞬間化作齏粉。
“睡吧,睡起來就好了!”
夏驕陽猛然從夢中驚醒。
她還躺在陳鍾家裡的沙上,素丸子在她胸口盤成一個球,呼吸平穩,壓的她喘不過氣來,我是做噩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