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靈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兩個字,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腦子裡突然想起了當時謝伏危在劍冢時候說的那句話。
【師妹放心,你得不到的,我斷然也不會讓與旁人。】
明明都過了這麼久了,如今回想起來那雙灼熱清透的眼眸,她還是會不自覺感到脊背發涼。
“師父,我沒聽明白你的意思,你說的心魔……”
林風自知失言,聽到蘇靈這麼一問後立刻住了嘴,板著臉給她蓋好被子。
“沒什麼,你既然受了傷就好好休息。謝伏危那小子的事情你不用管,既然他傷了你,哪怕是誤傷的為師也定要給你討回公道!”
蘇靈皺了皺眉,她不是沒看出來林風不想聊這個,在刻意轉移話題。
但是她聽了剛才那番話實在心下好奇,甚至隱約覺得有些不安。
她並非什麼都不知道,沉晦的那把問心劍有兩大用處。
一能問心,二則斷心魔。
林風剛才說什麼問心問出了個心魔什麼的,實在很難讓蘇靈不在意。
為何同是問心,她什麼事情都沒有,反而謝伏危可能問出了個心魔出來。
蘇靈張了張嘴剛想要試圖開口詢問的時候,外面白衣童子推門冷著臉色走了進來。
“真人,不用你去討回公道了。”
“謝伏危回去後直接去領了懲處,請了神武九思。”
林風沒想到謝伏危竟然會不要命到請神鞭懲戒,他怔然了片刻,而後意識到了什麼皺著眉看向了林一。
“等一下,這謝伏危領罰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你之前去萬劍峰了?”
“不用去萬劍峰,有人特意過來告訴我的。”
白衣童子眉眼斂著,忍著不愉側身讓林風他們看清山門處結界投映著的影像。
“琳琅從剛才到現在一直在山門外面站著,因為結界她進不來,便遣了青鳥傳了訊息。”
“說謝伏危一回來便去找了掌戒長老認了罪,如今在主閣裡等著天明時候引九思受罰。”
蘇靈眼眸閃了閃,她雖不知道九思是什麼但是光是看林一他們的樣子便知道,這法器與問心相比起來威力只強不弱。
她沉默不語,只抬眸瞧了那半空結界外的投影。
琳琅來得匆忙,頭髮也被吹得有些亂了,衣服也皺了些,可她生的好看,並沒有影響她分毫,反而多了幾分凌亂的美感。
和蘇靈不一樣,琳琅的身子很虛弱,受不得一點兒寒意。
她這才在外面站了沒多久,臉色就蒼白如紙。沒絲毫血色。
林風他們本就不怎麼待見琳琅,他伸手將那殘影揮散,氣呼呼地走過去坐在了蘇靈床邊的竹椅子上。
“謝伏危受罰那是他活該,自己做錯了事情就該受著!不過這是他主動請罰的又不是我們逼他的,那她過來做什麼?特意告訴我們讓我們解氣?”
“應該是求情。”
也不知道是這夜色太冷,還是因為受了傷失血過多,蘇靈覺得手有些涼。
她淡淡收了視線,將自己身上的被子攏緊了些。
“沉師叔作為他的師父,更作為劍宗宗主,落的懲罰只會重不會輕。”
“琳琅本就不喜歡我,但是能讓她這麼晚從萬劍峰跑過來想必只能是因為謝伏危了。”
“思來想去我只能想到一點,可能這一次謝伏危受得懲罰太重,重到承受不住。因為我是受害者,只要我鬆口原諒了他,他便能減輕懲罰。所以琳琅這才趕過來找我求情。”
九思的威力林風作為宗門長老再清楚不過。
而沉晦雖然行事乖張,喜怒無常,可在這種事情上來向來公允,從來不會偏袒誰。
要是謝伏危沒有主動認罪還可以私下好好懲戒一番便也算了,可偏偏青年是個死腦筋。
錯了便是錯了,他定然不會逃避。
“……那你如何想?”
“神武九思是一道神鞭,引出的是天雷落。整整八十一道雷鞭,他可能真的受不住。”
若是旁的懲罰林風定然不會搭理,若是神武九思,他便有些猶豫了。
“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