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劍祖,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那修者下意識看向了一旁資歷稍長一些的修者大能,他們顯然知情。
這才從始至終都沒反駁憤慨什麼。
對於其他修者來說可能猝不及防,但是於他們而言,無論是入魔還是誅殺道友都是萬劍仙宗的“拿手好戲”。
沒什麼好驚訝的。
就像九重塔的時候一樣,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們可以逼死鳳山少主和蘇靈。
同樣的,他們奈何不了謝伏危,也奈何不了沉晦。
“這世上可沒什麼絕對是非對錯,你們想要殺了他所愛之人,他殺你們算得上人之常情,再正常不過。若有一天他修為盡散,被你們抓住殺了,我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絕無怨言。”
“可是是你們技不如人,怎麼能拿對錯正邪來壓人呢?”
在沉晦眼裡,這件事並不是什麼大事。弱肉強食,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和正邪是非沒什麼關係。
眾人想要說什麼,卻又被這威壓重重壓著,什麼也說不出來。
原以為的希望不想竟是壓死他們的最後一根稻草。極為諷刺。
沉晦扯了扯唇角,他涼涼掃了眾人一眼。最後將視線落在了赤松子的屍體之上。
“不過這件事我們也有些責任。這樣吧,謝伏危既入了魔,染了殺戮。從即日起我便將他逐出宗門。”
“畢竟這是你們之間的恩怨,不幹宗門其他人的事情,你們若想要找他尋仇隨意,我絕不干涉分毫。如何?”
今年這場摘英會以謝伏危入魔失控,殘殺同道倉促收了尾。
要是換做旁的宗門出了這等事,他們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可若是萬劍仙宗,他們便毫無辦法了。
沉晦再次坐上了宗主之位,有他在劍宗一天,無論是謝伏危蘇靈,還是宗門,都會安然無事。
劍修獨斷霸道,護短且不講道理。
尤其是化神的劍修,更是隻手遮天,得罪不得。
他們一半人殞命在了謝伏危手裡,怕另一半也殞在了沉晦手裡。
和五百年前一樣,僥倖活下來的發了血誓不將今日之事傳出去。
他們離開之後,童子們將青雲臺上染上地鮮血髒汙處理乾淨。
好像從始至終,一切都沒有發生。
大夢一場,荒唐且雲淡風輕。
……
萬劍仙宗發生了什麼蘇靈他們並不知道,謝伏危現在情況很不好。
大約是入了魔,他的情緒和靈力都很難控制。紊亂至極。
剛才時候謝伏危意識還算清明,能時不時回上幾句話。但是現在他渾身燙得嚇人,貼在蘇靈的身上宛若火在燎,她也跟著燥熱莫名。
不僅如此,他陷入了昏迷,整個身體的重量全壓在了她的身上。
蘇靈之前沒覺得他有多重,等到他完全昏迷靠過來的時候她這才意識到剛才謝伏危並沒有把全部重量壓過來。
她沉默了一瞬,騰出一隻手艱難地抱住了謝伏危的腰。
蘇靈並不知道沉晦出了關,身後也不會有人窮追不捨跟過來抓他們。
她不敢停歇分毫,馬不停蹄御劍離開。
從萬劍仙宗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此時橘黃色的霞光將周圍覆上。
蘇靈想要找個村落暫住一晚,然而這邊只有連綿的山林,瞧不見人煙。
而且……
蘇靈垂眸看了謝伏危一眼,一頭白髮,渾身血跡。就算找到了住的地方也應該不會有人放心讓他們住下吧。
想到這裡蘇靈嘆了口氣,就近下去找了個乾淨的山洞進去。
她將謝伏危放下後,這才瞧見自己身上也滿是血跡。
“這都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