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兩字一出,毛利蘭百感交集,她感概終於還是到了這個地步。
兩面宿儺垂著頭,目光幽幽。
煉獄的心境陡然下起一場春雨,澆滅了廝殺的火焰。
兩面宿儺該慶幸沒有看到她的眼睛,那會讓他殺了所有企圖分開他們的人。
就算知道毛利蘭根本不喜歡跟他在一塊,只要不讓他知道,兩面宿儺可以自欺欺人。
一個詛咒之王居高臨下的睥睨,另外一個華服紫衣的少女端坐寶座,在昏暗如泥沼的領域內目露憐憫。
怪異的搭配,術師的目光觸及少女,心裡的那點不安頓時被撫平。
源清道長看著還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只是道袍上破布給他增添了一絲狼狽。
“看來,你還是不懂我的意思。”他搖了搖頭,看向兩面宿儺的眼神亦同看著自己手下的子弟頑劣時的不贊同。
他的動作卻是更兇猛的,兩面宿儺閃躲,“你沒有咒力,難道是天與咒縛?”
“世界廣闊,而有九九八十一的術法,術式只是萬中的其一,我的自然不是。”
“不是就不是,廢話那般的多,你真的活膩了。”
黑白的兩個身影交織,五條仁葵和周圍的術士對視一眼,“源清道長讓我們佈下的陣已經生效,我們現在要拖住兩面宿儺,等陣開啟的時候牢牢鎖在這裡。”
其餘的人點頭。
鳩堤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條黑色的鐵條,裡面的咒氣充裕,是千年前的三大頂級怨靈之一菅原道真留下的咒具,此物稀罕,流轉至今,估摸就只能用最後一次。
如果這次讓兩面宿儺逃脫,鳩堤無謂,但求死得痛快。
而鎢渡守在一旁擋住兩面宿儺的攻擊。
毛利蘭雙眼緊緊跟隨,額頭冒出虛汗,不屬於她的誓骨突然活躍出陣陣的滾燙。
是因為想要回到兩面宿儺身上嗎?
【這個老頭我認識。】
毛利蘭臉色微凝,果不其然,誓骨想要作妖了。
她沉默不語,佯裝沒有聽到,她留心兩面宿儺,終於讓她現一點端倪。
兩面宿儺的咒力正往外洩,卻又有一股力量湧進他的身體。
【別用這個能力,用多了對眼睛很不好。】系統突然出聲。
【為什麼?】
【這個陣法我略有耳聞,種花的古門陣法複雜厲害,祖上曾外出交流,偶爾得知一個陣法,其中的詭異令人不寒而慄,而且還只是用來防禦。】
【陣外的人不會受到任何的影響,但是在陣內的每一個人,它會在短暫的時間裡提高一個人的力量,強大的人短時間是不會察覺到,換另外一個角度來講,人其實是一個盛慢咒力的容器,短時間的灌滿,你猜猜會生什麼事情?】
【你沒有感到不適,是因為你用的咒力稀少,陣法的作用沒有在你身上應驗。】
毛利蘭聽到這裡,眉間滿是愁緒。
【那其他人呢?】
【額…你還不明白嗎?】
來到這裡的術師有幾個是想能活著出去,他們對上兩面宿儺本就連遺書都準備好。
“原來是這樣…”
真是一場醒不來的惡夢。
【等著吧。】系統冷冷的女聲傳來,她的聲音有些不穩,聽得毛利蘭頻頻擰眉,再三考慮,她忍不住問。
【你沒事吧??】
【黑心肝的老闆剝削,幹完這一票我要好好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