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劇縣,國相府中,劉備將司馬直送來的書信交給關羽二人一覽。
即便是平日裡喜怒不形於色的高順覽信後也是變了臉色。
他與司馬直相識最久,兩人之間更是極為投契,不想司馬直這般清直之人就這樣送了性命。
打量著兩人神色的劉備嘆息一聲,嘴角卻是帶著若有若無的嘲諷之意,“聽聞司馬公服毒之前曾連夜寫下書信一封,直言朝中事。陛下覽信之後若有所悟,倒是暫時停下從這些即將赴任的官員身上收取修建宮室的錢財了。”
“只怕要不了多久就會故態復萌,天子是何等人,兄長心中也該有數了。”
關羽漲紅了面目,狠狠一拳砸在身前的石桌上。
一旁的高順雖不曾言語,可鐵青的面色也能看出他的心思。
“說來我倒是想起一件這些日子聽聞的趣事。聽說冀州有名士崔烈,買官至三公之位。拜官之日,天子臨軒,百官皆在,天子見崔烈得志,笑言少收了錢財,而陛下乳母程氏則為其解圍,說崔烈之所以得官,是賄賂了她的緣故。”
劉備最初是笑言,只是笑著笑著就帶上了些冷意,天子做的出這種事情。
“崔家名門,竟也以此竊據三公之位。當年我本以為這些以詩書傳家的大族與地方上的豪強不同,不想這些年看下來,原來都是一個模樣。”關羽聞言也是嘆了口氣。
他本就是底層起身,當年在河東也好,在涿縣也好,底層之人的疾苦從來也不少見。這些年隨著劉備走南闖北,卻是見識了不少朝廷上層的蠅營苟苟。
“世道壞了,又豈是隻在根上。”
劉備笑了笑,“好在如今在這北海之地咱們還能勉強當家做主。不論司馬公這番作為值與不值,終歸是他自家的心意,你我也不好議論。”
說完此事,他又問起旁的事情,“我要你準備的船隻如何了?北海臨海,在北地是少有的編練水軍之地,若是不利用起來,豈不是暴殄天物。”
關羽聞言皺了皺眉頭,輕聲道“在當地的軍士倒是招募了不少,也都是些精通水性的人物,想來只要訓練一二,在水上作戰應當不是什麼難事。船隻也找了不少,可惜都是些小船,在這內海之中航行尚可,可若是出了內海,只怕稍稍遇上些風浪便要船毀人亡了。”
北海的船支多是以輕薄的漁船為主,鮮少有能抵擋海外風浪的大船,不過這在漢時倒也是常態,即便是後來以水戰和造船聞名天下的孫吳,行船於海中,依舊會有極大的風險船毀人亡。
劉備揉了揉眉心,關羽說的事情他也有考量,他雖然知道些造船的理論,可也是僅僅限於指點江山而已。
他苦笑一聲,“看來如今最緊要的是尋個厲害的工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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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張角舉旗而天下響應,各州之地響應張角的自然也不都是他黃巾教的教徒。
於黑山附近,有博陵張牛角,常山褚燕,黃龍,左校等人先後起兵。以張牛角為,聯合一處,襲城攻縣,守軍不能制。
而張牛角在圍攻陶縣之時身中流失,自知活命不長,臨死之際,叮囑眾人要奉張燕為。
褚燕也由此改名張燕。
由於其軍馬活躍於黑山一帶,故而其自稱黑山軍。
官軍則稱其為黑山賊。
張燕勢大,冀州及幷州城鎮多受其騷擾,多有幷州與冀州豪傑,相助官軍討伐黑山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