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和你並沒有什麼關係吧？為什麼要殺她。”
韓土的眼神有些變化，變得滿是冷漠。從始至終，他一直認為是自己虧欠陳曉曉的，而自己的朋友，竟然要殺自己所虧欠的人，還是在毫無理由的情況下。
這很難讓人不往是被魔氣所影響的方面去想。
顧啟並沒有要回答的意思，而是指尖一指，那不被任何人所注意到的絲線，竟飄蕩而出，在空中劃出一條完美的弧線。
陳曉曉本想在說些什麼，卻感到脖子一涼，便再也無法說些什麼了……隨著她癱倒在地，那顧啟也掙脫了兩者的束縛，並翻身一躍，回到屋簷之上。
他用比韓土還要冷漠萬分的眼神看著他，彷彿在述說一件與自己沒有任何關聯的事情一般。
“我打聽到你有那麼兩三個朋友，但都在斬塵派之中，我總不能直接衝進斬塵派吧？就算那些元嬰老祖殺不死我，但將我永遠的囚禁在那裡，忍受痛苦，也絕對不是我想要看到的。”
“為什麼，為什麼你想要殺死我相識之人。”
“痛苦，我和他們幾個接觸過，只有足夠的痛苦，才激體內的魔氣，只有這樣，你才能……”
說話間，他的眼神突然變得暴虐，而後，又歸於平靜。這時的他，更接近於韓土最開始所認識的顧啟。
“韓土，快，快殺了我，我快控制不住他了！”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話語，熟悉的語調，那個熟悉的顧啟又回來了。只是韓土明白，他所說的是真的。他，就快要抑制不住體內的魔氣了……
“曉曉怎麼樣了？”
“無礙，只是昏了過去，脖子上的傷口很淺，並沒有危機生命。”
“帶她走。”
“屬下遵命！”
這位名為曹爺的老者突然以屬下自居，倒是讓那本已經打算被其小姐的少女一愣。別說她了，就連韓土都有些措手不及。
可很快，韓土便意識到這位身手不凡的武林高手，或許就是那軒都皇帝在暗自給陳家提供幫助。
顧啟並沒有阻攔其他人離開的意思，或許是因為他還能壓制住體內的魔氣與邪念，又或者說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那些不相干的人就算離開，對他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顧兄，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你的對手，但我會盡可能的如你所願……”
就在這時，顧啟的神情突然再次變得猙獰起來，其眼角的位置出現紫色的斑紋，並有不斷向下延伸的趨勢。
“如我所願？呵呵。韓土，你認識的那個顧啟不過是我為了逃避現實所產生的虛擬人格罷了。他只擁有在他存在之後的記憶，而我，卻有我們二者全部的記憶。”
“韓土啊，你說你究竟是為了幫我，還是說只是在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呢？”
韓土沒有回答的意思，或許對方所說的是真的。但他所想要幫助的，是那個自己已經相識許久的顧啟，而不是所謂的柒……
“聽八號說，一絲仙靈氣便讓你束手無策了，那你又如何對抗擁有魔氣的我呢？”
顧啟將手舉到身前，上面附著著肉眼可見的渾厚黑氣，就猶如一團棉花一般。乍一看，他的模樣甚至有些好笑。可如果憑此便小瞧對方的話，那定然會付出慘烈的代價。
就在顧啟傷害陳曉曉的那一瞬間，韓土感覺到自己內心深處彷彿有什麼東西被喚醒了。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是想要擁有所有人的卑劣慾望。
一直以來，他都將這種感覺埋藏在內心深處。
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黑暗面，區別在於，有的人可以很好的隱藏，或者壓制。可因為魔氣的緣故，韓土長久以來費盡心力所壓制的黑暗面以及殺戮的慾望終於在這一刻完全釋放出來。
憑藉著他先前所修煉的粗淺佛家功法，已經無法起到任何作用。
納蘭春曉，苗一婷，玲兒，陳曉曉，他想要擁有她們每一個人，他想要擁有這世界上的一切！將這個世界所有的資源，將自己為之心動的所有女孩全部據為己有！那是最原始的慾望，是貪婪！
紫色的不規則裂痕順著韓土的右眼角不斷蔓延，直到觸碰到耳根時才緩緩停了下來。其中，更是有三道格外明顯的紋路從眼部一直垂到脖頸位置，留下了一個豎著的三字。
看到韓土出現這樣的變化，顧啟不怒反喜。他放生狂笑著，彷彿遇到了這輩子最為幸運的事。彷彿……他那早已厭惡的生命，終於可以走到了盡頭一般……
顧啟時而瘋狂，時而穩健，以至於讓人分不清他究竟是柒，還是顧啟。又或者，從一開始他們便是不分彼此的同一個人。
“啊哈哈，韓土，第一次交手不曾盡興。這一次，就讓我們戰個痛快！”
韓土依舊是那副平淡，卻多少帶有一絲憤怒的神情。可在那紋路凝固下來，並將他一隻瞳孔染成紫色的時候，他卻咧嘴一笑，盡顯猙獰模樣。
“好！”
話音剛落，二人瞬間從原地消失，並在下一息激烈的碰撞在一起。魔氣的強悍效果，竟然讓韓土以築基二層的修為，硬抗早已是築基五層的顧啟全力一擊！
雖然他們二人都擁有魔氣，而韓土更是才剛剛開啟魔氣不久。可從現在跡象來看，無論是使用技巧，還是魔氣的渾厚程度，韓土都要遠勝於後者。
巨大的衝擊力掀起一陣氣浪，震得周圍人是人仰馬翻。就連先前因為曹爺而飄落的樹葉，也再次飛舞在半空之中。
同時，韓土將那半截斷臂甩向身後，緊接著，便是猛地揮出。伴隨著一陣白光，一條附著著黑氣的碧綠長臂猶如藤鞭一遍甩出，並直接抽向顧啟腰部的位置。
“就這？”
顧啟絲毫沒有慌張，而是輕而易舉的便將韓土的攻擊低檔下來。那一絲空間之道在經過增幅之後，卻仍然無法破除魔氣。
眾所周知，仙靈氣可以讓大部分法術與法器失去應有的效果。而魔氣卻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前者擊垮，甚至直接讓其消散。在這樣的情況下，魔氣幾乎已經到了沒有天敵的程度，這才造成了，只有魔氣才能擊潰魔氣的局面。如此一來，二人所要比拼的，或許就是拳腳功夫也說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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