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子?
那只是許青的想法。
他的考慮是算進去了陳明那批斥候從探查到敵情再返回一段路程訊號的時間的。
可實際上陳澤哪需要如此麻煩?
陳明一路摸過去的路線他清楚得很,甚至隨著代表陳明的小紅點移動,陳澤連前面哪裡有條小水溝都是一清二楚。
如果何玄的部隊遇到敵軍,陳明只要看到了,也就相當於陳澤看到了,根本不需要陳明那邊有任何作為,陳澤就可以率軍前往。
五里地也就相當於陳澤前世的兩公里半,在馬騰動千里奔襲的第二段,騎兵衝鋒之後,又能慢到哪裡去?
說實話這個距離都有些危險了,而這卻是陳澤估算中,不被對方覺的最近距離。
可這沒法跟許青解釋,而且若是讓許青知道他們在經受了陳澤那所謂的將魂考驗後,其一舉一動都在陳澤的監控之下……
忠誠度非一洩千里不可。
於是陳澤只能道“這個你大可放心,我還沒有自私到為了自己立功而不管同袍性命的地步,我還沒那麼冷血。”
“之所以敢吊這麼遠,是因為我大概估算得到對方會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動手,派陳明出去也只是一個保險罷了,並不是只依靠他那邊的資訊來行事。”
如此一說,許青不說話了。
對於陳澤他還是相信的,對方既然敢這麼說,就一定有把握。
不由得,他回想起陳澤在西雲城時算無遺策的景象,頓時搖頭苦笑道“是屬下多慮了,以公子的智計想洞悉那些宵小的動向並不是難事。”
陳澤笑笑,不再說話。
洞悉?
他洞悉個屁啊,不過只是作弊而已。
若不是許青對他有著盲目的信任,只消再追問一句大概會是在什麼地點,陳澤就得露餡。
他不問,陳澤也樂得清靜,只裝作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總之地圖上什麼時候出現大片的藍點,他就什麼時候觸已經恢復了冷卻的馬騰,率軍衝鋒救場便是。
這一走就走了兩天。
兩天來,莫說是朱炎伏兵,除了他們自己外,半個人影也沒見過。
就連陳澤的眉頭也是越皺越深。
今天就是由西川城補給線趕來的第三天了,如果再碰不到那些伏兵,他們的乾糧就要消耗殆盡了。
當初陳澤為了輕騎快馬,只命人領了足夠三天的乾糧與飲水。
水倒還好,沿途遇到小溪流時,陳澤都會命士兵們補充一下,可食物卻是個大問題。
他們這一路走來,倒是也橫穿過不少樹林,但時間有限,也沒有派士兵去打獵或採摘些野菜野果什麼的,導致如今糧草不繼。
雖然陳澤已經有意識地讓士兵們節省口糧,可照這個消耗度,頂多也就再堅持一天而已。
一天後,他們就不得不暫停行軍,而去野外密林中去補充食物,從而拉開與齊林城輜重部隊的距離。
就在所有人都或多或少表露出絲絲不耐之後,就在陳澤接收到越來越多表示懷疑的目光後,一直在注意著地圖的陳澤,突然面色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