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流湧動。
雙方人馬默默地隔岸相對。
在這種大自然的威勢之下,任你兵馬再強,智計百出,卻也是束手無策,只能默默地等待著水流的退去。
但等待歸等待,誰也沒閒著。
寧正剛那邊快作著大戰將起的準備,而鄭元鄖這邊計程車兵也在其吩咐下,開始擴大範圍去為投石車部隊收集更多的彈藥。
大戰一觸即。
雷鳴般的水聲到底不能長久,等了約摸大半個時辰,上游處積累的河水已經傾洩了不少,肉眼可見的,西隴城外的護城河固然水位上升了不少,可水勢也平緩了許多。
鄭元鄖一直在注意觀察著,就在水勢平緩的第一時間,他大手一揮!
轟——!
成千上百的投石車早已蓄勢待,只等著這一刻的來臨。
一時間,巨石若天外殞石墜地,一波連著一波,仿似永不停歇一般往河道里傾洩。
河水再度沸騰,甚至比之前還要狂暴數倍不止。
彷彿時光再度重演,所不同的,便是西隴城頭寧正剛那張越變越黑的臉。
之前他有所憑藉,鄭元鄖這簡單粗暴的應對方式並沒有太讓他糾結,畢竟石頭投入的再多,一場洪水沖掉便行。
單看剛才那水勢的狂暴程度,寧正剛的心都在滴著血。
若不是混蛋們早一步開閘放了水,任鄭元鄖投石再多也不過打水漂而已。
現在倒好,對方投石投得暢快,而己方再沒有了制衡的手段。
“該死的!”
心下大忿的寧正剛只能將拳頭緊了又緊,早不知將堤壩的守軍罵了千百回。
可罵歸罵,該有的對策還是要有。
眼睜睜看著河道里的巨石已然開始漸漸露出水面,估計再過得不久,等到露出水面的石塊逐漸增多,一條可通往西隴城下的碎石路也就不遠了。
城頭上所有的投石機都校準了那條初具雛形的碎石路,只待敵軍憑此路淌河而過時,那時才是西隴城可以反擊對手的時候。
轟!
轟轟轟!
投石車持續不斷的轟鳴聲中,大量的巨石被拋入河中,由於頻率太快,有不少投石車竟都承受不住這份密集的轟炸,有不少已經徹底報廢。
不過眼下顯然不是心疼投石車損耗的時候,相比起那個,鄭元鄖更關注已經從無到有,開始越來越開闊的那條碎石路。
此路直通西隴城門!
“叫他們作好準備吧。”
眼看差不多了,鄭元鄖轉頭衝副將說道。
在投石斷流的過程中,他手底下近兩百萬的軍隊早已蓄勢待,站在位的,乃是過三十萬的刀盾手大軍!
這路畢竟倉促用投石車轟炸而成,並不能像真正的路那樣任所有部隊通行。
所以鄭元鄖所選擇的,是對地形包容性最強的刀盾手作主攻部隊,而如騎兵等對地形要求較高的,自然不適合在這種時候上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