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咱們現在?”
嚴浩淼左右為難之際,親信滿臉憂慮地詢問道“依屬下看,咱們還是先行……”
看得清楚形勢的可不光嚴浩淼一個人,眼見著對方即將修築成形的防禦工事,即便都知這是因嚴浩淼的決策失誤所造成,可此時哪是追究責任的時候。
先想好下一步才是正理。
“不,先等等!”
嚴浩淼自然知道屬下想說什麼,可他仍狠狠地一咬牙,揮手打斷了屬下的建議。
“賭一把!”
他眼中泛著紅光,惡狠狠地幾乎是用吼的方式喝出了這三個字。
親信微怔。
在他的心裡,嚴浩淼嚴參將從來都是一個冷靜非常的人,即使是在任何情況下,他都能保持住一份極致的冷靜。
可此時。
他從沒有見過嚴參將會這樣,會帶著這樣的神情在下達命令。
理智?
他還有嗎?
親信嘴巴張了張,作為屬下,也作為嚴參將的親信隨從,他很明白這個時候是需要自己開口來提醒大人的時候了。
可他卻不敢開口。
此時的嚴大人再非以前的嚴大人,那種賭徒般的恐怖神情讓他感覺心底一寒,很有一種若自己一旦開口便會被對方毫不猶豫一刀給砍了的感覺。
為了自己的小命作想,親信明智地閉上了嘴。
況且他並不認為嚴浩淼這賭徒般的命令會造成什麼樣嚴重的後果。
無非就是早退或晚退的問題,己方還有多少餘糧他是很清楚的,就算再多等個一兩天,待局勢明朗之後,或者嚴浩淼恢復了冷靜之後,再走也不遲。
至於斥候回傳的陳澤正在作準備的情報,反而是旁觀者清的他認為此事怕是有異。
於是就在這樣的糾結下,白烈帝國的部隊停下了腳步,在嚴浩淼的指揮下,同樣開始搭建起臨時營地,同時他也再派出斥候潛入鳳棲行省內部,想要再與陳澤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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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將軍,時間差不多了。”
夕鳳城這城,又幹掉一碗酒的陳澤打了個酒嗝,突然開口說道。
“時間?”
心情不錯之下,許風顯然醉得比陳澤厲害,他晃了晃腦袋,醉眼朦朧地看向陳澤,“什麼時間?”
“咱們……開戰的時間!”
陳澤笑笑,淡然說出的話卻是石破天驚。
……
“你說什麼?!”
砰!
許風很是回了回神,才突然意識到陳澤這話中的意思。
不由得面色大變,騰身而起的同時連帶著將臨時搭建的酒桌也給掀翻。
鏘啷一聲,腰間佩劍出鞘,陡然厲指向陳澤。
一直跟在他身邊的三個隨從也是個個面容冷厲,雖不見如何作勢,三人的殺意也全都鎖定在陳澤的身上。
陳澤這邊眾人反應也不慢,許風掀翻的酒桌被孟羊飛起一腳踹成了兩半,並沒有撞到陳澤的身上。